赵云与陆逊交换眼神,同时下令起航。三营的船队如三支利箭,刺破晨雾,朝着红色雾气笼罩的海域驶去。魏营的工匠帮蜀营校准星盘,蜀营的医官为吴营士兵治疗冻伤,吴营的水手教魏营士兵辨识洋流——初破心魔的他们,第一次有了“同盟”的模样,就像三块棱角分明的石头,在共同的目标下渐渐磨去了戾气,开始贴合彼此的轮廓。
第二节 雾锁重楼 心魔门外探玄机
红色雾气如巨大的帷幕,横亘在海天之间。那雾浓得化不开,像是用无数鲜血调和的颜料,将三营舰队的船帆都染成了暗红色。“孟德号”的望楼探杆刺入雾中,杆头的青铜镜立刻蒙上一层红锈,镜面映出的影像扭曲变形——曹操正坐在金山上,曹昂跪在他脚下乞讨,被他一脚踹翻,金山下埋着无数魏营士兵的尸骨。
“虚妄之象!”曹操挥剑劈向镜面,铜镜碎裂的瞬间,清心仪发出刺耳的嗡鸣,舱内所有士兵都捂着头蹲下,那些被压制的贪念如毒蛇般窜出,在他们眼中闪过金光。有个亲兵竟抓起案上的青铜爵往怀里塞,被曹昂一脚踹倒:“忘了马先生说的‘贪念即心魔’吗?”
马钧急调能量,铜轮转速飙升,低频声波如重锤般砸向众人眉心。他额角青筋暴起,盯着仪表盘上跳动的数字:“主公,能量快耗尽了!这雾气能放大贪念,清心仪快顶不住了!”曹操忽然解下玉带,将智圣残片嵌入铜轮中心,残片的蓝光与声波交织,那些浮现的金银幻象瞬间冻结,随后化作齑粉。
“这雾气能勾起心魔。”曹昂擦去额头冷汗,发现掌中的检测图谱已变成猩红,“父亲,魏营的贪念只是被压制,并未根除,若强行闯关,恐怕会……”
话音未落,蜀营的“汉兴号”传来骚动。魏延站在甲板上,望着雾气中浮现的幻象——他的先祖正跪在“真归位者”面前,舔舐着对方的靴底,身后是被屠营的族人尸骨,尸骨堆里,有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正被长矛刺穿胸膛,那孩子脖颈上的星图项链,与他的刺青一模一样。
“不!先祖不是这样的!”魏延怒吼着拔剑劈向幻象,剑锋却穿过虚影,斩在甲板上,溅起的木屑带着血腥味。心口的玉璋突然发烫,幻象中的先祖竟转过身,露出与他相同的决绝眼神:“活下去,为我昭雪。记住,真正的背叛,是放弃归乡的希望。”
赵云的双鱼玉佩同时爆发出红光,将魏延护在其中。他的长枪在雾中划出银弧,枪尖挑破一个又一个幻象:“文长,这是雾气在挑拨你的旧恨!你看那些幻象的角落!”魏延顺着他的枪尖望去,果然在每个画面的阴影里,都藏着“假”字的暗纹,那是真归位者的笔迹。
“这些杂碎!”魏延咬碎牙关中的血块,将玉璋按在眉心,刺青的星图突然亮起,在雾中凝成巨大的投影——那是他先祖真正的结局: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真归位者的长矛,让族人带着坐标逃走,临死前还在高喊“归乡可期”。蜀营士兵看着投影,眼中的怒火渐渐化作悲愤,随后是坚定的决心。
吴营的“江东号”上,陆逊正盯着经卷。雾气透过舷窗渗入,在书页上凝成无数个克隆士兵的脸,他们齐声嘶吼:“为何要销毁我们?我们也是战士!我们也能为归乡而战!”经卷上的“痴愚雾”三字突然清晰,边缘渗出黑色的汁液,腐蚀着“觉醒”的篆字,那些字像是在痛苦地挣扎。
孙权将青铜虎符按在经卷上,符身的血誓红光与黑色汁液相撞,发出“滋滋”的声响。他想起那些眼神空洞的克隆兵,想起他们在战场上不知疼痛、不知退缩的模样,想起周泰浑身是血却仍护着他的背影:“你们不是战士,只是没有魂魄的傀儡。”他的声音透过雾气,清晰地传到每个克隆体耳中,“真正的战士,会恐惧,会悲伤,会为守护而战,而非为杀戮而生。”
铁笼里的克隆体突然骚动起来,有个“周泰”竟用头撞击栏杆,额头撞出血来,眼里第一次有了类似“痛苦”的情绪。陆逊惊喜地发现,经卷上的黑色汁液开始消退,“觉醒”的篆字重新变得清晰:“主公,他们在产生自我意识!”
三营舰队在雾气中艰难前行,每前进一步,心魔的幻象就愈逼真。魏营士兵看到堆积如山的珍宝,蜀营士兵看到先祖的屈辱,吴营士兵看到克隆兵的血泪,那些被暂时压制或破除的心魔,在红色雾气的催化下死灰复燃,像附骨之疽般啃噬着众人的意志。
“不能再等了!”诸葛亮的声音从蜀营的传讯铜器中传出,带着电流般的杂音,铜器上的星图正剧烈闪烁,“三营需合力催动信物,以四圣魂碎片的力量对抗心魔!否则,不出半个时辰,我们都会沦为心魔的傀儡!”
曹操咬碎牙关中的血块,将智圣残片嵌入清心仪的核心:“马钧,最大功率!哪怕震碎他们的脑壳,也不能让贪念吞噬心智!”曹昂率青州兵组成人墙,用意志力抵抗贪念的侵袭,他们的甲胄相碰,发出整齐的“砰砰”声,像是在给彼此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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