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神……守的是什么门?”陆逊声音干涩,目光扫过案上四物,忽然注意到玄铁锁链的链环内侧刻着细小的锯齿,与营外那座突然出现在汉水之畔的“迁徙城堡”城门锁扣如出一辙。那城堡自三个月前凭空显现,青铜为墙,琉璃为瓦,城楼上刻着无人能识的符文,正是吴蜀联军争夺的焦点。
诸葛亮取过锁链,以指腹摩挲锯齿:“守的是‘归途’。原归位者造此四圣,本为防备深空归来的‘真归位者’,却不想四圣日久生灵,竟演化出自己的故事。”他将锁链与经卷并置,只见链环锯齿与经卷边缘的缺口严丝合缝,“这经卷,便是启动四圣的密钥。”
帐外传来脚步声,赵云掀帘而入,甲胄上还沾着夜露:“军师,甘宁在营中发狂,说头痛欲裂。”诸葛亮闻言颔首:“他触碰了不该碰的东西。”说罢取过一支狼毫,在纸上画下一个圈,圈内点三笔,正是甘宁后颈那道印记的形状,“这是‘信者不疑’的禁制,对经卷不敬者,自会遭反噬。”
陆逊心中一凛,他想起昨夜甘宁在吴营大帐中拍案而起,骂那经卷是“装神弄鬼的废纸”,当时只当是醉话,此刻想来,竟是祸根。他起身道:“容我去探视兴霸。”诸葛亮摆手:“不必,此乃‘唐僧程序’的惩戒,非药石能解,需他自行悔悟。”
“唐僧程序?”陆逊脚步一顿,这个词既陌生又诡异,仿佛带着某种机械的冰冷。诸葛亮指着经卷上那僧衣者的影像:“便是此人。四圣虽为造物,却各有司职,猴者善斗,猪者善守,河妖善水,而这僧人,掌‘信力’——不信其道者,便受此箍制。”
赵云在旁听得咋舌,他早年在卧牛山时曾遇异人,说过“西天有真经,能度世间厄”,原以为是方外之言,此刻才知所谓“西天”,或许根本不在人间。他抱拳道:“如此说来,那迁徙城堡,莫非与四圣有关?”
诸葛亮走到帐窗边,望着远处那座在月色下泛着青光的城堡:“何止有关。那城堡便是原归位者的要塞,四圣便是守门的卫兵。只是岁月流转,要塞沉睡,卫兵失忆,反倒成了世人眼中的神话。”他忽然转身,目光如炬,“伯言,你可知为何曹魏突然屯兵宛城?他们也在找启动四圣的方法。”
陆逊沉默不语,他想起半月前截获的曹魏密信,上面画着与经卷相似的符号,当时不解其意,此刻方知是生死攸关的争夺。若让曹操掌握了四圣之力,别说三分天下,恐怕连华夏命脉都要落入其手。
“军师打算如何处置?”陆逊语气中已带几分认同,此刻他与诸葛亮虽仍各为其主,却都意识到面对的是远超凡俗战争的危机。诸葛亮取过地图,以朱笔圈出城堡方位:“明日我等共入城堡,寻‘四圣认主’的契机。只是……”他看向吴营方向,“兴霸的反噬,怕是个不祥之兆。”
话音刚落,帐外传来凄厉的惨叫,正是甘宁的声音。三人急忙出帐,只见吴营方向火光摇曳,数十名吴兵围着一处帐篷呼喊。陆逊奔至近前,掀开帐帘,只见甘宁倒在地上,双手抱头翻滚,后颈那道红痕已变成紫黑色,如铁环般深陷皮肉。
“水……水……”甘宁牙关打颤,眼中布满血丝。随军医师试图施救,却被一股无形之力弹开。诸葛亮走上前,取出那卷经卷,在甘宁面前展开。奇异的是,经卷流光触到甘宁颈间,那紫痕竟微微消退,惨叫也轻了几分。
“信,则痛止。”诸葛亮声音平静。甘宁望着经卷上的僧衣者影像,眼中闪过挣扎,最终咬着牙道:“我信……我信这劳什子经卷!”话音刚落,颈间紫痕彻底隐去,他瘫倒在地,大口喘气,看向经卷的眼神已带敬畏。
陆逊看着这一幕,后背惊出冷汗。这“惩戒机制”如此灵验,若真归位者归来,世人不信其道,岂非要遭灭顶之灾?他转向诸葛亮:“军师,四圣认主,需何种条件?”
诸葛亮望向星空,北斗七星在云层中若隐若现:“需‘同源之血’。原归位者的血脉,方能唤醒守门神。而这血脉,或许就藏在你我之中。”
此时东方泛起鱼肚白,迁徙城堡的轮廓在晨光中愈发清晰,城楼上的符文开始闪烁微光,仿佛在呼应着什么。吴蜀将士望着那座神秘的城堡,不知一场关乎文明存续的争夺,即将在古城墙内拉开序幕。
第三节 紧箍反噬 甘宁鲁莽触天威
日头升至三竿,汉水波光粼粼,映得迁徙城堡的青铜城墙愈发耀眼。甘宁被两名亲卫搀扶着,脸色仍有些苍白,昨夜的剧痛犹在骨髓,想起那紫痕收紧时如脑裂般的痛苦,他看向诸葛亮手中木匣的眼神,已无半分轻慢。
“兴霸既已无碍,便随我等共入城堡一探究竟。”诸葛亮翻身上马,羽扇轻摇,“只是切记,堡内之物,不可妄动。”甘宁闷哼一声,虽心有不甘,却不敢再违逆——那“紧箍咒”的滋味,他再也不想尝第二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