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二回 水蜃舱底现经卷 唐僧念破心魔障
第一节 舱底秘藏 甘宁偶得古经卷
水蜃号底层舱室,自与灾厄一战后便再未彻底清理过。这里曾是吴营最隐秘的克隆胚胎舱,如今只剩下残破的培养皿与断裂的营养液管道,墨绿色的液体在舱底积成深浅不一的水洼,反射着头顶应急灯的惨白光晕,如同一面面破碎的镜子,映出舱内的狼藉。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与蛋白质腐败的混合气味,呛得人鼻腔发疼,深处还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那是未成型的克隆胚胎坏死时留下的气息,顽固地附着在星合金舱壁上,即便用最强效的清洁剂也无法彻底清除。
甘宁赤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肤上渗着细密的汗珠,与肩头搭着的鲛绡巾黏在一起。他镜化的左臂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银亮光泽,指尖触到冰冷的舱壁,能清晰地感受到金属内部残留的能量波动——那是克隆胚胎存活时留下的生命信号,微弱却执拗,如同无数细碎的叹息,顺着指尖钻进他的骨髓,让他莫名地心烦意乱。
"将军,这边有个暗格!"一名锦帆卫的呼喊打破了舱内的死寂。那卫卒叫阿福,是当年跟着甘宁百骑劫曹营的旧部,此刻正费力地搬开一具变形的培养舱。舱底露出一块松动的星合金板,板上刻着吴地特有的"水纹符",纹路如江涛起伏,与甘宁腰间玉佩上的纹路分毫不差——那是孙策亲赐的"破浪符",象征着吴营水军的荣耀。
甘宁眉头一挑,大步流星走过去。他认得这符文——这是吴营最高级别的保密符记,通常用于存放足以动摇吴营根基的机密。他示意阿福退后,亲自伸手扣住合金板的边缘,镜化的指尖注入一丝真气。合金板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像是骨骼错位的声音,缓缓向上翻开,露出一个半尺见方的暗格。
暗格内铺着一层暗红色的绒布,布面光滑如绸缎,细看却能发现上面织着细密的"镇魂纹",与新浮城联邦议事厅的地面纹路同源。绒布上放着一卷经卷,由某种不知名的兽皮制成,呈暗黄色,边缘已有些磨损,像是被人反复摩挲过。封面上用归位者的星篆文写着一行字,笔画扭曲如蛇,甘宁虽不识得,却能感觉到字里行间透出的庄严与神秘,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盯着他。经卷旁还放着一枚青铜钥匙,匙柄铸成巨蜃吐珠的形状,珠上的纹路与水蜃号船头雕像的眼睛一模一样,透着一股远古的威严。
"这是......"甘宁拿起经卷,入手微沉,兽皮表面似乎有细微的纹路在蠕动,像是活物的呼吸。他刚将经卷展开一角,一股奇异的幽香便从卷中溢出,不同于舱内的腐味,带着一丝淡淡的檀香,还混着吴地梅香的清冽。这香味钻入肺腑,竟让他镜化左臂的银纹微微发烫,像是有无数细小的针在刺,又像是有股暖流在经脉中游走。
"将军,您没事吧?"阿福见甘宁神色有异,关切地问道。他看到甘宁镜化的左臂银纹暴涨,如蛛网般爬过肩头,吓得脸色发白——上次甘宁镜化时,就是这样的征兆。
甘宁摇摇头,强压下体内的异样,将经卷重新卷好,收入怀中。他直觉这经卷非同寻常,尤其是那股幽香,让他想起陆逊近日频发的头痛。自水蜃号与灾厄一战后,陆逊便时常说头痛欲裂,有时还会出现幻象,说看到无数没有脸的士兵在哭,说闻到一股"像庙里的香,又像坟头的纸灰"的怪味。当时军医检查不出病因,只说是受了惊吓,可甘宁此刻闻到这香味,竟与陆逊描述的分毫不差。
"没什么。"甘宁将暗格恢复原状,星合金板与舱底严丝合缝,若非亲眼所见,绝难发现此处有暗格。他对阿福道:"这里清理干净后,派专人看守,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不许任何人靠近,哪怕是只苍蝇也得先通报。"他顿了顿,补充道,"此事不得外传,待我禀报伯言将军再说。违令者,军法处置。"
锦帆卫虽满心好奇,却也知甘宁军令如山,齐声应道:"遵命!"
甘宁披上外衣,快步走出底层舱室。越往上走,舱内的光线越明亮,空气中的腐败气味被海风的咸味取代,可他怀中的经卷却仿佛越来越沉,兽皮表面的纹路蠕动得愈发明显,像是在回应他的心跳。走到中层舱时,他迎面撞见陆逊的亲卫,那卫卒神色慌张,见了甘宁,像是见了救星:"甘将军!您可算回来了!陆将军的头痛又犯了,这次比以往都厉害,已经晕过去两次了!"
甘宁心中一沉,果然与陆逊有关!他加快脚步,几乎是跑着冲进陆逊的议事舱。舱内弥漫着浓郁的药味,陆逊躺在榻上,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双手死死抓着榻沿,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额上渗出的冷汗浸湿了鬓发,眉头紧锁,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口中还喃喃不清地念着:"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别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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