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曹昂猛地拍案,案上的铜镇纸裂出蛛网般的纹路,镇纸表面的“魏”字竟被震得剥落,露出底下的古篆“归”,字口深处泛着幽蓝。“父亲遗策中‘星枢佩’既在,便是天命归魏。先生若再阻议,休怪某不念旧情!”他腰间的铅盒突然发烫,隔着甲叶传来脉动般的震颤,与浮城引擎的频率越来越近,铅盒表面的饕餮纹竟如活物般张开巨口。
荀谌望着少主眼中燃烧的野望,想起曹操临终前紧握他的手,龙榻帷幔被夜风吹动,先帝气息微弱却字字千钧:“仲若啊,我儿昂刚愎自用,若遇天变,卿当以苍生为念,勿使魏室步商纣后尘。”老谋士袖中的密信已被掌心汗湿,信上诸葛亮的字迹在灵能中若隐若现,墨痕竟随他的心跳微微起伏。
第三节 密帐通玄 暗传蜀营机谋泄
四更时分,祁连山的寒风如刀,刮得魏营寨门的“魏”字大旗猎猎作响,旗面已被浮城灵能蚀出无数细孔,远远望去如星图密布,每阵风过,旗孔便发出呜咽般的声响。荀谌踽踽行至营寨边缘,怀中的“传讯鸢”突然振翅,鸟羽上泛着幽蓝光泽,竟是用浮城晶矿淬炼的灵禽,每根羽毛末端都刻着微型星图,在夜色中流转微光。
他解开鸟足上的蜡丸,见内中是诸葛亮以“灵能墨”书写的密信,字迹在月光下流转,如银蛇游动:“闻魏欲图浮城核心,愿闻其详。亮夜观天象,见西北方有凶星犯紫微,恐危及苍生。”老谋士望向浮城方向,见观测塔正爆出幽蓝光芒,十二道光束如锁链般缠绕,光束交汇处竟形成巨大的螺旋纹,搅动着天际的星斗。
他取出随身携带的“影写板”——此板以昆仑寒玉制成,触手生凉,能映照灵能影像。用灵能晶粉在板上书写,字迹便会自行流转,传至收信人手中。“核心需血脉信物启动,”他以指尖蘸取晶粉,板上立刻浮现出曹昂手持星枢佩的影像,少主甲叶上的螺旋纹与佩身共鸣,“曹昂必携魏武‘星枢佩’前往,其部将王双率‘铁鹰锐士’三百,已备‘穿云弩’与‘破甲锥’,弩箭涂有‘破灵膏’,计划寅时三刻突袭,欲以重火力压制核心防御。”
写完最后一字,影写板上突然映出诸葛亮的虚影,丞相羽扇轻挥,扇面上的八卦纹与板上的螺旋纹共鸣,发出清越的磬声:“先生此举,非为蜀,乃为天下苍生。亮已算得,核心灵能与魏武血脉共鸣过强,恐引动‘归位程序’,届时三国城堡皆受牵连,如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虚影中,诸葛亮鬓角的星霜在灵能中闪烁,竟与荀谌的白发遥相呼应,两人的影像在板上重叠,形成完整的太极图案。
荀谌望着虚影中诸葛亮深邃的眼眸,想起建安五年,曹操与刘备“煮酒论英雄”时,青梅煮酒的铜爵突然自鸣,当时他便站在帐外,听见曹操笑言:“今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此刻浮城之变,早已超越三国争雄,关乎万古文明的存续。传讯鸢振翅飞去时,他袖中的“星枢佩”拓印突然发烫——那是当年为曹操制佩时所留,此刻竟与浮城核心产生共鸣,拓印上的螺旋纹如活蛇般扭动,在他掌心烙下淡淡的印记,印记随引擎脉冲跳动,如同一颗异位的心脏。
“魏武啊魏武,”荀谌喃喃自语,望向曹营方向,见曹昂的大帐灯火通明,映出他披甲的身影在帐内来回踱步,甲叶的反光与浮城幽光交织,在帐幔上投下狂乱的影子,“你留此佩,究竟是遗策,还是……遗祸?”夜风吹过,将他的叹息卷入浮城方向,与引擎的脉冲声混在一起,如泣如诉,惊起远处狼群长嚎,狼嗥竟与灵能共鸣,化作苍凉的古调。
第四节 兵发天街 星枢佩动引擎鸣
寅时三刻,晨雾如乳,将浮城“天街”裹在其中,雾滴沾在魏兵甲叶上,竟凝结成微型的螺旋晶体。王双的铁鹰锐士如黑色潮水,踏碎晨露漫向浮城,三百锐士皆身披“明光铠”,甲叶上涂着马钧秘制的“辟灵漆”,在雾中泛着冷光,每走一步,地面的草叶便因灵能共鸣而微微震颤。
曹昂按剑立在阵前,腰间铅盒已打开,露出一枚龙形玉佩——正是曹操临终所赠“星枢佩”,佩身刻着与浮城残片相同的螺旋纹,龙睛处嵌着的晶核正与观测塔的幽光共振,每一次脉动都让他甲叶上的饕餮纹微微发亮,仿佛有生命在甲胄下蠕动。“随我冲!”他挥剑指天,倚天剑突然自行出鞘,剑刃划出磷火般的光痕,在空中留下螺旋轨迹,光痕所过之处,雾气竟被点燃,发出“滋滋”声响。
三百锐士同时张弓,“穿云弩”的箭尖涂着马钧秘制的“破灵膏”,膏体在雾中发出荧光,弩弦震颤时竟发出龙吟,与浮城引擎的脉冲形成共鸣,震得晨雾翻涌。然而当他们踏入浮城瓮城,脚下的星图刻痕突然全部亮起,城砖竟如活物般蠕动,伸出无数金属触须,将弩箭尽数吸附,箭尖的破灵膏瞬间失效,化作青烟飘散,触须摩擦弩箭发出刺耳的金属声,如指甲刮过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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