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本南阳耕夫,”诸葛亮一笔一划写就血书,字迹力透纸背,“受先帝托孤之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今陇右灵核紊乱,实因盘古幡碎裂所致。亮死后,望四圣念苍生疾苦,护持幡绳残片,待有缘人集齐四幡,重铸天道……”写至“死”字时,笔尖顿住,墨血交融处竟绽开一朵黑色莲花,转瞬即逝。
沙僧双手接过血书,忽见其上血字自动排列,化作一道金光冲天而起。与此同时,宝杖内核轰然作响,残段幡绳竟飞出寸许,与血书光芒相触,杖身顿时浮现蝌蚪文,细细读之,正是“五丈原下埋命之幡角”。姜维站在阴影中,袖中灯油瓶微微发烫,他握紧瓶身,指甲几乎掐入掌心——昨夜他见沙僧以星光入油,料定此油非凡,故偷藏一合,此刻竟觉瓶中似有星辰流转。
“文长,你可知罪?”诸葛亮忽然抬眼望向魏延,目光如电。魏延早已惊得冷汗浃背,扑通跪倒:“末将见魏军异动,心急如焚,不想误触灯阵……”话未说完,帐外忽报:“魏军已退!乃疑兵之计!”诸葛亮闭目长叹,挥手令其退下,转对沙僧道:“将军速上天庭,亮命数已尽,唯望契约早成。”沙僧点头,宝杖化作流光载其升空,瞬间消失于北斗方向。
此时月过中天,五丈原上秋虫悲鸣,竟比往日凄厉数倍。诸葛亮抚过七星灯图,指尖停在“寿”字裂痕处,忽对姜维笑道:“伯约可曾闻‘死诸葛能走生仲达’?吾虽不能续命,却可留计退敌。”姜维尚未答话,却见丞相咳出黑血,血染道袍,宛如绽开的墨梅……
第三节:天阙论幡 南天门四圣议尘缘
沙僧驾宝杖直入南天门,守门将士见杖上幡绳残段,皆稽首行礼。行至斗牛宫前,正遇天蓬元帅——昔日执掌八万水军的天蓬,此刻手持玉净瓶,瓶中插着一支净莲,正与赤脚大仙闲话。
“卷帘老弟,许久不见。”天蓬挑眉笑道,目光落在宝杖上,“你这幡绳残段,怎的染了人间烟火气?”沙僧将五丈原之事如实相告,赤脚大仙闻言,轻拂衣袖,掌心浮现陇右灵核影像:“善哉善哉,灵核已现裂痕,若不及时护持,恐生地火倒灌之灾。”
“当年蟠桃会上,吾等四人共掌幡绳,”卷帘大将(非沙僧,乃另一仙官)忽然现身,手中把玩着一枚金铃,“不想因吾失手打碎琉璃盏,连累老弟被贬下界。今日之事,也算还当年因果。”沙僧摇头道:“天道循环,何谈连累?今丞相以血书相请,望诸位同赴人间之约。”
天蓬忽然收敛笑意,望向北斗方向:“吾闻三国乃劫数之地,迁徙城堡皆幡角所化。曹操铜雀台镇‘劫之幡角’,孙权石头城藏‘缘之幡角’,今五丈原又现‘命之幡角’,莫非四幡将合?”赤脚大仙捻须道:“幡角有灵,需得仁心者持之。诸葛亮鞠躬尽瘁,虽死犹生,或许正是冥冥中自有安排。”
正说话间,忽有金光裹着血书飞来,悬于四圣中央。天蓬以指尖轻点,血书展开,字迹竟化作蝌蚪文游走:“亮虽魂归天府,愿化星辰照彻山河,护持幡绳,以待后人。”卷帘大将叹道:“如此忠烈,吾等安能不助?”言毕,四人各自掐诀,指尖血珠飞出,在空中凝成“共主灵核”四字,随沙僧血书一同坠入人间。
五丈原中军帐内,诸葛亮忽觉心血来潮,强撑病体命人抬至帐外。但见北斗七星大放光明,第四星“天权”处竟现四圣虚影,各执幡绳一端,与沙僧宝杖相呼应。丞相见状,含泪叩首:“多谢四位仙长!”话音未落,四圣虚影化作流光,分别注入陇右地脉锁、五丈原幡角、铜雀台与石头城,天地间顿时清明,黑气尽散。
是夜,沙僧返回帐中,见诸葛亮已卧于榻上,面色虽苍白却透出宁静。“契约已成,”沙僧低声道,“地脉灵核已分由四圣镇守,待四幡角齐聚,自能平定劫数。”诸葛亮颔首,指了指案上酒壶:“素闻将军在流沙河时善饮,可愿与亮共饮一杯?”
酒过三巡,诸葛亮轻抚宝杖幡绳:“当年大闹天宫时,将军可曾想过,今日会为蜀汉镇守地脉?”沙僧饮尽杯中酒,目光穿越帐外夜色,仿若看见流沙河的浪涛:“吾曾见唐僧取经受劫,方知因果循环。今助丞相,亦是助天道循环。丞相可知,这迁徙的城堡,实则是天地为棋盘,众生为棋子,而幡角便是那关键的棋眼。”
诸葛亮轻笑:“亮曾推演八阵图,自谓能夺天地造化,今日方知,人力终有限,天命不可违。唯望后人能悟透幡角玄机,止息干戈。”言罢,剧烈咳嗽起来,沙僧忙以法力护住其心脉,却见丞相眼中泛起异彩:“伯约偷藏灯油之事,亮已知晓。那油染了北斗星光,或许正是他日‘灵核返魂’之契机……”
第四节:夜烛摇红 五丈原星落玉台空
秋夜深沉,银河低垂。诸葛亮命姜维取来瑶琴,置于榻前。指尖抚过琴弦,竟弹出《梁甫吟》之调,声调苍凉,如孤雁哀鸣。姜维跪坐一旁,听丞相唱道:“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唱至“逝”字,琴弦忽断,琴身共鸣处,竟有星光渗入,在琴弦断口处凝成露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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