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温无殇。
他坐姿慵懒却威压四起,左手托着一册泛黄古卷,正是上古遗失的中医典籍《幽草灵经》。
虽贵为魔尊,此刻却似一位沉思的学者,指尖缓缓摩挲书页边缘,眸光透出几分缥缈的落寞。
整座殿堂一片死寂,谁都不敢打扰他。
左护法石桑早已立于殿下阴影处,背脊挺直如雕像,甚至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他自然知道尊主如今为何时常静坐沉思,那本医书的原主人……正是苏遥。
自从回归魔界后,屠渊残党被他一夕清洗,魔界重归一统。但无人能料到,铁血冷心的魔尊,竟开始沉迷中医。
“尊主已将苏遥视作心头朱砂痣。”石桑心中感叹,却不敢多言。
沉寂许久。
温无殇指尖一顿,缓缓合上医书,声音平淡得仿佛随口一问:“何事?”
石桑连忙躬身,语气小心:“回禀尊主……苏馆长,她……她生了个女儿,名叫柳逍遥。”
殿内落针可闻。
温无殇手中医书微微一顿,又慢条斯理地翻开下一页,淡淡吐出一句:“知道了。你准备几箱魔域的毒草药,送去给她,当贺礼。”
石桑一愣,忍不住问:“尊主,苏馆长添了千金,我们送毒草……是否有些不妥?”
人界都是流行送金锁、送红包。
温无殇冷笑一声,声音冷得刺骨:“你懂什么。苏遥最爱的便是药草,尤其是那些毒草。她制毒医人,一念生死,世上能理解她的寥寥无几。”
石桑一惊,连忙俯首:“是,属下这就去办。”
他低着头退出大殿,不敢多言半句。
而他身后,那端坐王座之上的身影忽然安静了许久。
半晌,温无殇缓缓合上医书,轻轻抚过封面,像是在抚过某人眉眼。
下一息,黑金袍影一闪,他已不见踪影。
夜色浓重,魔界血月高悬。
温无殇独自立于魇天殿后崖之上,仰头饮下整壶冥火烧,火焰顺喉而下,却没有丝毫灼痛之感。
他眸色幽深,面具下的眼神中藏着无法言说的情绪。
夜风猎猎,他背影挺拔如山,却染着无法掩饰的孤寂。
“苏遥……”他低低念着她的名字,语气仍冷,却带着醉意的呢喃。
这一夜,他坐在崖前饮了一夜。
梦里,他梦见苏遥笑着递给他一杯酒,说:“温无殇,留在人间陪我,可好?”
他梦里回她:“好,只要你开口留我,我就答应你。”
温无殇低笑出声,笑着笑着,却落下了一滴清泪……
……
时间如梭,爷爷苏长鹤已过百岁寿辰。
苏、云两家关起门来,低调过寿。
等到苏老爷子120岁寿诞时,苏、云两家人都搬去一座小岛隐居避世了。
再长寿下去,遥城里就该起谣言了,造谣苏、云两家人都是妖怪邪祟。
苏遥身边确实不缺妖,但不能让家人们都承受污名。
除了苏家的苏子云、苏子语、云家的云方菲、云方雪都在79局任职外,毫无修为的其他人都只能安享晚年了。
虽说是安享晚年,但家人们在外表上的衰老速度很缓慢,全靠长期服用苏遥赠送的驻颜丹、长寿丹。
到了母亲云飞燕生日那天,苏遥亲自去海上网了一堆生猛海鲜。
还亲手下厨烧了桌海鲜大餐。
苏、云两家人都吃的无比高兴,生日宴会办的喜气洋洋,气氛温馨融洽。
果然啊,有钱、有闲、子孙满堂,各个无病无灾,哪还有什么烦恼。
即便是有,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苏遥站在海景别墅的阳台前,欣赏夕阳下的海景,手里拿着根女儿柳逍遥自制的榴莲白巧克力雪糕,吃了两口不吃了。
“串味了……不好吃。”
此时,云飞燕穿着身定制的紫色旗袍走来,气质温婉华贵,气血十足,神采奕奕。
手里端着碗生姜红枣羊肉汤,笑眯眯道:“遥遥,快来喝汤,你晚上也吃了不少海鲜,海鲜性寒,喝点羊肉汤暖暖脾胃。”
紫眸看向老母亲,浅笑:“妈,你是不是又忘了,我如今的身子还怕脾胃寒?”
“是是是,你是逍遥神君,你不是凡人,那又怎么样!你永远都是妈妈的孩子啊。”
“好好好,我喝。”看向母亲的紫眸带着宠溺。
如今的苏遥,把父母都宠成了孩子。
母女俩坐下,一个喝汤,一个唠家常。
“你三叔最近又开始修炼了,说就算没灵根也不能放弃……他最近看了凡人修仙传的小说,觉得自己也能像男主角那样逆天改命。”
苏遥笑笑:“三叔没那定力,二叔一喊他打麻将,他就跑了。”
云飞燕也笑道:“你二叔没退休前,不是参加饭局,就是在参加各种医学研讨会,要么在医院里各种忙,那时候确实没时间打麻将,现在是打麻将上瘾了。”
“其实吧,他们也都是闲的,自从知道靠长寿丹都能苟活到五百岁,你看苏、云两家人还有谁在修炼?连打坐冥想都懒得坚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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