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着潼关城墙上的血迹,混着雨水的血溪顺着砖缝蜿蜒而下。展昭的剑尖挑起敌军将领的玄铁面甲,雨水打在黥着双鱼琴纹的青色面皮上,将那些暗红色的纹路晕染得愈发狰狞。
"河西豢养的死士!"公孙策的银针迅速刺入尸体耳后,挑出一粒米粒大的紫黑色结晶,"看这曼陀罗籽的嵌接手法,与三年前西夏刺客如出一辙。"他忽然捏碎结晶,粉末在雨中竟凝成细小的琴弦状,随着雨滴飘落在包拯手中的玉珏上。
玉珏表面"景灵"二字突然渗出暗红液体,在雨水中化作丝线般的血痕。包拯猛地抬头,雨水顺着他的额角流进官袍领口:"这些死士耳中都嵌着音律共鸣器!"他掰开另一具尸体的下颌,"舌根下的紫斑...是长期服用血玲珑的痕迹!"
远处传来沉闷的机括声,潼关瓮城的闸门突然开始自行下降。展昭身形如电,湛卢剑在雨幕中划出三道弧光,斩断三根手腕粗的铁索。公孙策扑到闸门机关处,银针插入齿轮缝隙:"转轴涂了鲛人脂!这润滑配方只有..."
"工部军器监去年改良的配方。"包拯的指尖抹过机关凹槽,带出几缕银白色丝絮,"掺了冰蚕丝的复合油脂,看这拉丝长度,正是腊月那批失窃的库存。"
暴雨中忽然传来诡异的琴弦震颤声,城墙上幸存的守军突然集体捂住耳朵。公孙策急从药囊抖出淡黄色粉末,粉末在雨中竟悬浮成八卦阵型。"音波攻击!"他高喊着将最后一把粉末撒向城墙缺口,"快用棉絮塞耳!"
包拯却逆着人流冲向箭楼,官袍下摆被雨水浸得透湿。他猛地掀开箭垛下的青石板,露出底下新刻的鱼子纹凹槽。凹槽中填满暗红色晶体,此刻正随着琴声频率微微震颤。
"改良紫磷!"随后赶来的公孙策声音发颤,"这些凹槽走向...是半阙《梅花三弄》的工尺谱!"他的银针突然指向晶体间隙,"看这些金丝!与皇城水井发现的缠马索完全同源!"
展昭的剑锋劈开箭楼木柱,藏在夹层中的十二把微型焦尾琴暴露在雨中。每把琴轸上都刻着星宿标记,琴弦泛着诡异的蓝光。包拯拾起一根断弦对着闪电细看:"弦芯是寒铁混着血玲珑粉末,这编织手法..."
"与梅园女尸颈部的勒痕纹路一致!"公孙策用琉璃片接住弦上滴落的液体,"掺了蛇纹石粉的曼陀罗汁,这配方分明是..."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突然从城内传来,地面剧烈震动。包拯扶住箭垛望去,只见知府衙门方向腾起紫色火柱,火光中隐约可见十二尊鎏金人偶的虚影。展昭的剑鞘重重击在城墙暗格处,掉出的铜管中滚出一卷焦黄的绢布。
"《景灵宫重修记》?"包拯展开被雨水打湿的绢布,朱砂绘制的平面图上,七个红点正对应皇城水井位置。公孙策的银针突然点在图纸边缘的霉斑上:"这些看似天然的斑点,实则是用血玲珑溶液绘制的密码!"
雨幕中忽然传来马蹄声,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冲破雨帘。马背上横捆着个浑身是血的驿卒,腰间别着半截焦尾琴。展昭飞身接住坠落的人影,指腹按在对方颈侧:"还有脉息!但喉部..."
驿卒的喉结处赫然刺着枚琴轸形状的金针。包拯两指捏住金针尾端缓缓旋转,针身竟随着转动渗出暗红液体。"音律锁喉术!"公孙策急取药粉敷在伤口周围,"针芯是空心的,里面装着..."
驿卒突然睁眼,染血的手指在地上划出三道血痕。包拯迅速将玉珏按在血痕上,鎏金纹路竟与血痕完美重合。"是前朝玉玺的拓印纹!"他翻过玉珏,背面新浮现的细小文字在雨水中渐渐清晰:"...子时三刻...太庙..."
驿卒的喉间金针突然自行震颤,发出刺耳的鸣响。展昭剑光闪过,金针被斩为两截,但针孔中喷出的紫烟已在空中凝成北斗七星图案。公孙策的药粉撒向紫烟,烟雾顿时化作无数细小的音符消散。
"速回开封!"包拯攥紧玉珏,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们真正的目标是..."
惊雷炸响的瞬间,潼关城墙上的十二把焦尾琴同时自鸣。音波震得雨水倒卷,包拯手中的《景灵宫重修记》突然无火自燃,青紫色火苗中现出完整的皇城暗道图。展昭的剑风劈开雨幕,却斩不断空气中形成的音波涟漪。公孙策急展《天文志》挡在三人面前,书页上的星图竟与火中的暗道图重叠成诡异的光阵。
"大人小心!"展昭突然旋身挥剑,七枚淬毒的银针被湛卢剑斩落在地。暗处转出七个黥面琴师,每人怀中抱着半截血玉焦尾琴。公孙策的银针射入为首者手腕,带出一串血珠:"他们太阳穴都嵌着音律共鸣器!"
包拯突然冲向城墙缺口,官靴踏碎雨水中的紫磷晶体。他拾起敌军将领掉落的玄铁面甲,内侧的鱼子纹中嵌着细小的磁石。"果然如此!"他将面甲按在玉珏上,两者相触时迸出几点火星,"这些死士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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