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得突然而热烈。一夜之间,后山的山坡上铺满了不知名的野花,黄的、紫的、白的,像是谁打翻了调色盘,将整片山林染得绚烂多彩。
张起灵和黑眼镜这天清晨如常上山采药。露珠还挂在草叶上,在朝阳下闪闪发光。黑眼镜突然停下脚步,摘下一朵嫩黄色的野花,对着阳光看了看。
"哑巴张,"他突发奇想,"咱们弄点不一样的?"
张起灵转头看他,目光中带着询问。
黑眼镜指了指满山遍野的花朵:"给家里那两位做个花环怎么样?保证吓他们一跳!"
张起灵沉默了片刻,就在黑眼镜以为他会拒绝时,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摘下一朵淡紫色的野花,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拆解最精密的机关。
"要小的。"张起灵说,声音很轻,但足够让黑眼镜露出得逞的笑容。
"明白!吴邪适合淡雅的,我家小花嘛..."黑眼镜已经兴奋地开始挑选最鲜艳的花朵,"得配得上他的美貌!"
两人就这样在山坡上忙碌起来。张起灵挑选的都是小巧精致的花朵——淡紫的二月兰、洁白的荠菜花、粉嫩的野蔷薇,偶尔夹杂几片翠绿的蕨类叶子。他的编织手法精准而迅速,仿佛不是在制作花环,而是在部署某种战术。
黑眼镜则完全相反。他专挑最大最艳的花朵——金灿灿的蒲公英、深红的野牡丹、亮蓝的勿忘我,甚至还有几枝带刺的野玫瑰。他一边哼着小调一边编织,时不时停下来想象解雨臣戴上后的表情,然后自顾自地笑起来。
"你说,"黑眼镜突然问,"小花是会直接扔掉,还是先骂我一顿再扔掉?"
张起灵没有立即回答,他正专注地将一根细藤蔓缠绕在花环上加固。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吴邪会说'太娘了'。"最终他这样回答,语气中带着罕见的柔和。
黑眼镜哈哈大笑:"然后你就用那种'小狗眼'看着他,直到他妥协,是不是?"
张起灵瞥了他一眼,没有否认,只是嘴角微微上扬。
正午时分,两个风格迥异的花环完成了。张起灵的作品精致典雅,花色搭配和谐,藤蔓编织得一丝不苟;黑眼镜的则张扬艳丽,花朵挤挤挨挨热闹非凡,带着几分狂野的美感。
"完美!"黑眼镜举起自己的杰作欣赏,"小哥,打个赌?看谁家的先被扔出来?"
张起灵摇摇头,小心地将花环放进随身携带的竹筒里,防止压坏:"不会扔。"
"这么有信心?"黑眼镜挑眉。
张起灵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转身向山下走去。黑眼镜挠挠头,赶紧跟上,嘴里还嘟囔着"我家小花可没那么好说话"。
喜来眠的院子里,吴邪和解雨臣正在帮张念灵完成幼儿园的手工作业——用干花制作贺卡。胖子坐在一旁削水果,时不时提供一些毫无建设性的意见。
"吴邪,你胶水涂太多了,"解雨臣嫌弃地说,"花都浸透了。"
吴邪手忙脚乱地试图挽救:"我哪知道这胶水这么稀...念灵,别学爸爸这样啊。"
张念灵认真地点头,然后模仿着解雨臣优雅的动作,将一片小花瓣贴在卡片上。孩子的作品意外地精致,比两位"爸爸"的都要好。
就在这时,院门开了。张起灵和黑眼镜一前一后走进来,身上还带着山间的草木气息。吴邪抬头,正要打招呼,却注意到两人背在身后的手。
"你们拿的什么?"他警惕地问。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两人同时藏东西准没好事。
张起灵和黑眼镜对视一眼,同时亮出了手中的花环。
"惊喜!"黑眼镜夸张地宣布,"专门为两位美人准备的!"
院子里一时安静得可怕。胖子最先反应过来,爆发出震天的大笑:"哎哟我去!你们俩上山就弄这个?"
解雨臣的表情像是被人强行塞了一嘴柠檬:"黑瞎子,你脑子被门夹了?"
吴邪则直接红了耳朵:"这...这也太..."
"太娘了?"黑眼镜笑嘻嘻地接话,"哑巴张猜你会这么说。"
张起灵已经走到吴邪面前,花环静静地躺在他掌心,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他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看着吴邪,目光专注而温柔。
吴邪在那目光下逐渐软化:"...小哥,我不是小姑娘,戴这个多奇怪..."
张起灵轻轻摇头:"好看。"
两个字,却像魔法一样让吴邪的抗拒土崩瓦解。他叹了口气,低下头:"...就戴一下。"
张起灵小心翼翼地将花环戴在吴邪头上,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品。他的手指偶尔擦过吴邪的发丝,引起一阵微妙的战栗。
"怎么样?"吴邪抬起头,有些不自在地问,"是不是很傻?"
张起灵的眼神变了——那是一种吴邪很少见到的,带着纯粹欣赏和喜爱的目光。他轻轻摇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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