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 悖论螺旋
"警告！规则污染指数突破阈值！"命书残页在陆沉颅内尖叫，"那丫头体内有东西在——"
墨的喉骨突然发出七色强光，将劈向陆沉的天道雷罚尽数吞没。少女瘦小的身躯悬浮在半空，发丝间游走着暗金色符文，那些符号在接触到雷光的瞬间竟开始自我复制。
"操，这他妈是上古神魔语？"陆沉抹了把嘴角的血沫，犬齿还咬着半凝固的血痂。他视网膜上跳动着血色代码组成的立体结构图，显示墨的命格数值正在指数级暴涨。
哑女突然转头，瞳孔已变成两轮旋转的命格齿轮。
【集体意识觉醒度37%】命书在陆沉太阳穴附近投射出颤抖的文字，【检测到历代无命者记忆碎片】
天道核心突然响起玻璃碎裂的脆响。苏离的凤凰真火还卡在空间裂缝里，她畸变的右手正不断增生出羽毛状的数据流。而更远处，玄机子的修补匠命格已形成秩序锁链，那些银白色的光带却在中途突然打结。
"有意思。"陆沉用染血的指甲轻敲太阳穴，"破书，算出来没有？"
"你他妈当我是量子计算机？"命书的文字在视网膜上炸开火花，【天道正在生成"陆沉抹杀程序"，但该程序需要先承认你的管理员权限才能执行——】
"所以？"
"所以现在天道主机卡在'需要权限才能删除权限'的死循环里了！"命书的声音突然扭曲成金属摩擦声，【警告！玄机子正在植入秩序锁链！】
陆沉突然笑出声。他左手腕的伤口还在渗血，那些血珠却悬浮着组成十二面体结构。透过血色晶体，他看见三方力量形成的诡异平衡——苏离的畸变命格、玄机子的秩序锁链、墨的吞噬漩涡，三者交汇处竟撕开一条通往天道核心的裂缝。
"走。"陆沉拽住墨的手腕，少女皮肤下的符文立刻顺着接触点爬到他手臂上，"带路，小哑巴。"
墨的齿轮瞳孔收缩了一下。她喉骨再次爆发出强光，这次照亮的却是裂缝深处——那里悬浮着由无数命格齿轮组成的巨型结构体，每个齿轮都刻着不同的命格名称。
【天道主机实体化】命书的文字变得模糊不清，【建议立即撤退】
"撤退？"陆沉犬齿咬破舌尖，新鲜血液在虚空凝成新的代码链，"老子是来拆服务器的。"
他拽着墨跃入裂缝的瞬间，苏离的尖啸声突然从背后追来。陆沉回头看见凤凰真火已完全污染了她的左半身，那些羽毛状数据流正试图重组她的命格。
"陆！沉！"苏离每个字都带着金属刮擦声，"我要把你炼成命格电池——"
回答她的是墨突然张开的吞噬漩涡。少女喉间的七色光形成漏斗状力场，将袭来的凤凰真火尽数吞没。陆沉趁机弹出三枚血晶，它们在空中炸开成猩红的病毒代码。
【病毒注入成功率89%】命书突然沉默半秒，【等等...主机在复制你的命格结构】
巨型齿轮结构体近在咫尺。陆沉看见自己的【天道弃子】命格正在某个金色齿轮上疯狂闪烁，而与之咬合的其他齿轮开始出现裂纹。更诡异的是，玄机子的秩序锁链正从裂缝外源源不断涌入，却在接触到病毒代码时突然转向。
"果然。"陆沉用带血的手指轻触最近的命格齿轮，"越完美的秩序越脆弱。"
齿轮突然停转。整个天道主机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变形声，那些裂纹中渗出暗金色的液体。陆沉视网膜上的血色代码突然全部变成乱码，他听见命书发出前所未有的尖锐警报：
【检测到悖论螺旋！天道开始自我解构！】
墨突然剧烈颤抖。她皮肤下的符文全部浮到表面，组成一张覆盖全身的命格网络。少女张开嘴，发出的却是无数男女老幼混杂的声音："防火墙...失效..."
陆沉感觉有冰冷的手指探入自己颅骨。他看见血色视野中浮现出玄机子的虚影，对方银白色的秩序锁链正试图缝合主机齿轮上的裂纹。
"你还不明白？"陆沉突然抓住那条锁链用力一拽，"所谓天道，不过是台死机的老古董——"
锁链突然崩断成数据碎片。这些碎片在坠落过程中与病毒代码结合，竟生成出全新的命格结构。墨的吞噬漩涡此刻扩张到极限，将周围所有游离能量尽数吸收。
天道主机发出垂死般的轰鸣。某个刻着【伪·凤凰】的齿轮突然炸裂，飞溅的碎片中浮现出苏离扭曲的面容。她增生出的数据羽毛正在融化，露出下面克系生物特有的肉触须。
"陆...沉..."苏离的声音已经不像人类，"带我...出去..."
回答她的是主机齿轮的连锁爆炸。陆沉拽着墨急速下坠，在无数崩解的命格碎片中，他看见自己的血色代码正在重组整个数据库的结构。
【病毒融合率100%】命书的文字突然变得异常清晰，【准备系统重启】
最后一刻，陆沉感觉有冰冷的手掌按在自己后背。玄机子的虚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坠落路径上，老人银白的长发间缠绕着正在崩溃的秩序锁链。
"你会后悔的。"玄机子的声音像隔着厚厚的冰层，"没有枷锁的世界...才是真正的炼狱..."
陆沉咧嘴一笑，犬齿间还咬着半凝固的血晶："那正好。"他反手抓住玄机子的手腕，"一起下去看看？"
下坠突然停止。墨的七色强光形成保护膜，将三人包裹在命格碎片形成的漩涡中心。陆沉视网膜上最后的影像是——所有齿轮停止转动，而血色代码正在缝隙间开出妖异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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