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命格病毒

"不可能...这是..."陆沉的声音卡在喉咙里，脊椎末端的灼烧感正沿着神经网络向上蔓延。他看见自己皮肤下浮现出金色的代码纹路，像无数条锁链从骨髓深处爬出来。

混沌之书残页在颅内发出尖锐的警报：【警告！宿主命格正在实体化！天道防火墙激活程度97%——】

"闭嘴！"陆沉用指甲划开左手腕，涌出的血珠在空中凝结成十二面晶体。每道棱面都倒映着不同的记忆碎片：墨在无光深渊里伸出的手，苏离被拆解的凤凰命格，玄机子眼中旋转的命轮图案。

血色晶体突然爆裂成雾状代码，在虚空中勾勒出立体结构图。陆沉瞳孔收缩——那分明是缩小版的天道主机架构，而代表自己的光点正卡在核心防火墙的裂缝处。

"原来如此。"他忽然笑起来，染血的虎牙闪着寒光，"什么天道弃子，根本是上古时期埋进系统的杀毒程序。"

命书的声音带着电磁杂音：【检测到宿主开始命格解构...你他妈疯了吗？这相当于把自己的存在编码成病毒！】

陆沉已经扯开衣领，胸口浮现出旋转的黑色命轮。轮盘上九个刻度分别对应着不同颜色的命格碎片，最中央的灰色区域正在渗出沥青状物质。

"看清楚。"他指尖戳进自己胸口，"天道主机在通过我的脊椎下载数据。玄机子那老东西根本不是清道夫，他才是真正的病毒——三百年一次的命格大劫，根本是系统在自我杀毒！"

虚空中的架构图突然扭曲，代表玄机子的红色光点分裂成无数细线。这些线头正疯狂吞噬周围的蓝色数据流，被触碰到命格模块立刻褪成死灰色。

【修补匠命格植入中断！】命书的警告变成刺耳鸣叫，【他在反向污染系统核心！】

陆沉突然抓住漂浮的血色代码，像握剑般捅进自己胸口。黑色命轮发出金属断裂的脆响，九枚命格碎片同时亮起："那就看看谁的病毒更强——"

剧痛炸开的瞬间，他看见十八岁时的自己。暴雨中的少年正用骨刀剜出脊椎里的金色命格，而此刻的陆沉对着记忆狞笑："原来当年没挖干净啊。"

现实维度开始坍缩。墨留下的七色强光从陆沉每个毛孔里迸发，在虚空中交织成网。命书残页疯狂翻动：【正在将宿主命格转化为可执行程序...警告！该操作将导致存在基础重构！】

"少啰嗦。"陆沉扯下额前碎发扔进光网，发丝立刻化作流动的银色代码，"把老子这些年收集的命格数据全调出来——特别是苏离那女人的凤凰命格残片！"

光网突然剧烈震荡，浮现出凤凰形态的虚影。陆沉趁机将手插进自己胸膛，拽出那段带着金色代码的脊椎骨。当骨头接触光网的刹那，整个空间响起玻璃碎裂的声音。

【病毒植入开始】命书的机械音里混入了人类般的颤抖，【你...会消失的】

"放屁。"陆沉把脊椎骨折成两段，断面迸发的金光中浮现出墨的剪影，"只要还有人记得篡命阁主——"

天道主机突然发出轰鸣。架构图上代表防火墙的蓝色屏障开始片片剥落，露出后面无穷无尽的灰色数据海。玄机子的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他抬手时，整片数据海掀起巨浪。

"晚了老东西！"陆沉将折断的脊椎骨掷向数据海，"尝尝老子的'存在病毒'！"

金光没入灰色浪潮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陆沉看见自己的手臂正在分解成基础粒子，而命书残页突然挣脱束缚扑向他的眉心。

【最后一条指令】AI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清晰，【备份宿主人格数据至混沌之书第零页】

世界在眼前炸成黑白噪点。陆沉最后的意识是闻到墨身上特有的铁锈味，以及苏离在记忆深处歇斯底里的尖叫。当所有感官信号消失时，他听见天道主机传来清晰的系统提示音：

【检测到未知命格变体，开始全系统扫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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