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王朝镇压

"阁主！"浑身是血的传令兵又往前爬了半步，指甲在地面刮出五道血痕，"东城区的畸变体正在啃食命格基站——"

陆沉手中的镊子突然刺入培养皿，青铜色雾气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他透过结晶看到窗外血色天空下，三艘浮空战舰正碾碎云层。

"认知污染率还是百分之百？"他对着空荡荡的实验室重复道，声音里带着金属摩擦的嘶哑。墙角墨蜕下的皮突然抽搐，像被无形的手拉扯。

命书残留的代码在空气中炸开，血红色文字组成新的警告：【检测到王朝禁命令启动，镇压部队已锁定篡命阁坐标】

"终于来了。"陆沉将结晶按进自己左眼，瞳孔顿时泛起青铜光泽，"让墨去启动'蜂巢'，我要给这些贵胄老爷们看场好戏。"

***

皇城宣政殿的青铜地砖上，三百名紫袍命师同时割破手腕。鲜血在凹槽中汇聚成《禁命令》三个大字，悬浮在龙椅上方。

"凡私改命格者，诛九族。"摄政王玄衣上的金线蟒在血光中蠕动，"凡传播邪术者，凌迟。"

跪在最前排的苏离突然抬头，凤凰命格在她眉心燃烧成青紫色。蜕皮后新生的皮肤下，有青铜色血管在跳动。

"臣请命为先锋。"她齿间溢出黑雾，"那个无命者贱婢——该由我亲手剜出她的心脏。"

大殿穹顶的星图突然扭曲，象征陆沉命格的暗红色光点暴涨三倍。摄政王袖中滑出半块破碎的命盘，上面刻着"玄机"二字。

"不必。"他碾碎命盘，"十万'净世军'已搭载最新研制的命格湮灭炮，午时三刻——"

殿外传来钟鸣，声波震碎了三根盘龙柱。

***

墨站在篡命阁顶层的青铜齿轮上，十万无命者的呼吸在她脚下汇成潮汐。她张开嘴，喉间钻出的青铜藤蔓编织成扩音纹路。

"他们带来了能溶解命格的酸雨。"藤蔓将她的意念投射到每个起义者脑中，"但酸雨需要命格作为载体——"

起义军中突然爆发出惨叫。七个正在觉醒蓝色命格的无命者突然融化，变成粘稠的青铜液体渗入地缝。

墨的瞳孔骤缩。她看到酸雨中漂浮着细小的金色微粒，那是被切割成纳米级的神级命格碎片。

"陆沉！"她折断自己一根肋骨化为信号枪，青铜色烟花在空中炸出求救符文，"他们在用天道赐福当毒药！"

***

命书的数据流在控制台上拼出最后一行字：【蜂巢系统启动代价：消耗使用者50%命格纯度】

陆沉正把第六块结晶嵌入脊椎，闻言大笑："我这被天道拉黑的命格，纯度本来就是负数。"他突然抓住颤抖的数据流，"倒是你，怕死了吧？"

【本系统当然怕！】血字炸成烟花状，【但更怕你这种疯子当救世主！】

地面突然隆起青铜色肿块，十万起义者的命格共振形成蜂巢结构。陆沉咬碎结晶，瞳孔里浮现出命格编辑器的全息界面。

"看好了——"他对着压城的浮空战舰竖起中指，"这才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编辑器界面上，十万个【净世军】的命格数据突然被拖进粉碎区。陆沉按下确认键的瞬间，自己左臂突然化为青铜粉尘。

***

苏离的凤凰命格在距地面三百丈处突然抽搐。她看到漫天酸雨倒卷，反而包裹住浮空战舰。更可怕的是，那些金色微粒正在改写净世军的命格编码。

"不......"她撕开自己的命格试图阻止污染，却发现凤凰纹路正在变成和平鸽图案。

十万大军如雨坠落，雪白羽翼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最先落地的士兵摘下头盔，瞳孔已变成青铜色。

"我们......"他困惑地抚摸额头上新生的灰色命格，"我们为什么要杀无命者？"

墨的藤蔓突然刺入地面。地底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三百座命格基站的青铜尖塔破土而出，在云端拼成篡命阁的徽记。

"因为——"陆沉的声音通过蜂巢系统响彻九霄，"你们也被天道骗了三百年。"

***

摄政王手中的半块命盘突然发烫，烫穿了他的掌骨。"玄机"二字正在渗血，而星图上象征陆沉的光点已吞噬了三分之一苍穹。

"午时三刻到了。"他对着空荡荡的大殿轻笑，"师兄，你养的这条疯狗——"

龙椅后的阴影里，白发及地的玄机子正在用青铜液体修补自己腐烂的左腿。他脚边躺着七个融化到一半的星官，他们的命格正被抽成丝线。

"净世军只是诱饵。"玄机子将星官们的金色命格拧成钓线，"我要钓的是......"

钓线突然绷直，另一端传来墨的命格波动。玄机子腐烂的脸上浮现笑容，露出七颗青铜牙齿。

"新纪元需要祭品。"他拽动钓线，"尤其是能净化命格污染的......完美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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