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保忽然仰头大笑,沙粒呛进喉咙仍不减声浪:"傅统领这是要玩'借刀杀人'的把戏?朝廷若见我连战连败,必调重兵支援——届时您这支'匪军'可就成了砧板上的肉!"
傅昊的马鞭在掌心转了一圈,鞭梢擦过胜保耳畔悬着的朝珠:"胜大人聪明反被聪明误。朝廷的信使每隔三日便来催要捷报,您上次呈交的'歼敌两千'可是连火药味都编不圆。若真调兵,我等早成炮灰。"
他忽地贴近胜保,袖中滑出一枚染血的虎符,"实话告诉您,半月前山西总兵府的密信已被我们截获——您虚报战功、私吞军饷的账本,此刻正在我帐中烧茶。"
胜保的笑僵在嘴角,冷汗顺着蟒纹裂缝蜿蜒而下。
"既如此..."他咬牙挤出字句。
"你要的是假捷报,我要的是活命。咱们各取所需,只是这戏码如何演得逼真?"
傅昊的马鞭仍在掌心慢悠悠转动,鞭梢掠过他颤抖的指尖,仿佛死神拨弄算盘的珠链。
“集结部队?”
胜保眼底闪过一丝不甘“你这是在逼我赌上最后一张底牌——若朝廷察觉我私调兵马,即便有你那账本在手,我也能反咬一口‘通匪谋逆’!”
傅昊忽然将染血的虎符塞进他掌心,力道之大让胜保险些踉跄。
那虎符凹槽处还黏着未干的血浆,腥气直冲鼻腔。
“胜大人莫急,戏码已为您备好。”
他唇角勾起近乎残忍的弧度,“三日后,您率部攻打西安周围,我的十万大军会被您击溃。”
就这?
胜保暗道:难道还有其他什么阴谋诡计?
算了,不管了。
随后说道:“若我按你所言行事...”
他嗓音嘶哑如砂纸“那账本与密信...”
“火烧干净了。”
傅昊拂袖转身,背影隐入风沙“但灰烬可轻易复燃,端看火种是否安分。”
沙丘远处忽然传来马蹄躁动,宋景诗的身影在烟尘中显现。
胜保瞥见那青年将领腰间佩刀——正是自己上月赠予的“镇边宝刀”,刀柄缠着暗红色绸布,绸下隐约可见“景”字暗纹。
刹那间,他忽然明白傅昊留下宋景诗的深意:那不仅是人质,更是埋在自己喉间的刺。“胜某...遵命。”
他咽下最后一口傲气,攥紧虎符的指节发白。
转身离去时,蟒袍拖曳在沙地上,留下一道蜿蜒如蛇蜕的痕迹。
傅昊望着胜保的背影,忽地嗤笑出声。
马鞭“啪”地抽击掌心,溅起沙粒。
“告诉他...”他朝宋景诗扬声“今夜子时,让胜大人的‘剿匪密报’飞鸽传书至山西总兵府——咱们的戏,得先让观众入座。”
这时旁边一个蒙面人说道:“堂弟,就这么放过胜保?”
正是陈玉成。
傅昊看着远处宋景诗带领一千大军护送胜保远远离去。
他背着手微微一笑,然后转头对身旁的陈玉成说道:“你看,胜保带着他那一千大军走了。”
陈玉成有点懵?
我问得问题和宋景诗带领一千大军加入胜保有关系吗?
这时傅昊又说道:“常言道,不怕神一样的队友,就怕猪一样的对手,胜保此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坑货,对于清廷来说,简直就是一颗毒瘤。
此人贪生怕死,毫无担当,只知道在战场上退缩,拿自己的士兵当炮灰。
他的指挥能力更是一塌糊涂,常常让清军陷入被动挨打局面。
而且,他还十分贪婪,克扣军饷,中饱私囊,搞得士兵们怨声载道,士气低落。
这样的人,不仅不能为清廷带来胜利,反而会成为清军的累赘。
所以说在当前的局势下,放过他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一个猪队友对于清廷来说,可能比一个敌人更加可怕。让他离开,说不定能给清军带来更大的损失呢。”
陈玉成微微点头,似懂非懂。
傅昊接着说:“而且,我们留着他还有大用。”
此时胜保带领着宋景诗的一千大军来到了华州。
而华州知州濮尧在西安城内吃土呢?
所以此时驻扎华州的部队是记名总兵成禄。
成禄身后的王致祥看到胜保回来,眼中闪过真是不可思议。
暗道:“胜保大人不是被俘虏了吗?”
胜保带领着宋景诗的一千大军浩浩荡荡抵达华州城下时,城门早已大开。
成禄率众将列队迎接,看似恭敬,眼底却藏着几分审视。
王致祥紧随其后,目光如炬,死死盯住胜保身后那支混杂着不同番号的军队——分明是宋景诗的黑旗军与胜保残部拼凑而成,士气低迷,队列松散,盔甲上甚至残留着交战后的斑驳血迹。
“胜保大人安然归来,实乃我大清之幸!”
成禄拱手行礼,语调却刻意压得低沉。
胜保故作威严地拂袖回礼,眼角瞥见王致祥欲言又止的神情,心头猛地一紧。
随后大骂王致祥:“你特么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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