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物赴咸阳:一袋稻穗里的大秦民生
寿春的夜裹着云梦泽的水汽,城楼上的灯笼把秦斩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他手里那本泛黄的民生记录册上。册页间夹着的东西很杂:织坊李婶送的凤凰纹锦碎片,边缘还留着机杼的棉絮;张阿伯晒干的稻穗标本,穗粒饱满得能压弯纸页;素问写的草药方子,纸角沾着枇杷叶的汁液;还有孩子们画的河堤,用朱砂涂的太阳晕开了墨痕,像极了楚地黄昏时的霞光。
秦斩指尖划过“织坊负荷率”那页数据,系统界面突然亮起来,淡蓝色的光映在他脸上:“‘楚地特色郡治方案’已生成,与咸阳模板适配度85%,建议携带实地案例赴咸阳论证。”他抬头望向城下,寿春的灯火星星点点,织坊的机杼声早就歇了,只剩河堤上巡守队员的梆子声,敲得夜格外静。
“将军!”城楼下突然传来阿禾的声音,带着几分气喘。秦斩低头看去,月光下,阿禾抱着厚厚的医案跑在前头,怀里的纸页被风吹得哗哗响;素问提着药箱跟在后面,药箱上的铜铃叮当作响,混着她喊“等等我”的声音;再远些,赵叔扛着卷得紧实的木闸板图纸,脚步踩得石板路咚咚响,张阿伯则背着半袋新收的稻穗,稻粒偶尔从袋口漏出来,落在地上滚出细碎的声响;最后是学堂的孩子们,手里捧着画纸,像一群捧着星光的小雀,叽叽喳喳地跟在后面。
秦斩连忙走下城楼,刚到台阶底,阿禾就把医案递过来:“将军,这是近半年乡村医点的诊疗记录,你看这页——用本地枇杷叶治咳嗽的病例,治愈率比咸阳手册上的药方高18%,我都标红了!”她翻开最厚的一卷,里面还夹着村民送的感谢信,字迹歪歪扭扭,却写满了“多谢医署”。
素问把药箱放在地上,打开盖子,里面整整齐齐码着草药包,每个包上都贴着小纸条:“这是枇杷叶,治楚地风寒咳嗽最管用;这个是桑根皮,能治水肿,去年云梦泽涨水时救了不少人。带去咸阳,让太医们看看,楚地的草药不是‘野药’,是救命的宝贝。”
赵叔把图纸展开,借着灯笼的光,木闸板的尺寸、加固的纹路清清楚楚,图纸边缘还有他画的小批注:“这是按云梦泽汛期改的闸板,比咸阳模板宽三寸,去年汛期挡水时,比旁边按咸阳图纸修的河堤多扛了两尺水位!”他指着图纸上的红圈,语气里满是骄傲。
张阿伯则从布袋里抓出一把稻穗,递到秦斩面前:“将军,你摸摸这穗粒,比关中的麦种饱满!按咱稻鱼共生的法子种,亩产比咸阳的‘标准化耕种’高27%,还不费水。带些去咸阳,让丞相大人也尝尝楚地的米,就知道咱的法子管用!”
孩子们这时围了上来,小脑袋凑在一起,把画纸举得高高的。阿楚举着最上面的一张,纸上画着寿春的市集:歪歪扭扭的公平秤旁,李婶的桑椹糕摊前围满了人,稻田在市集后面铺开,河堤上还画着秦斩的影子。“将军,把这个带去咸阳,让他们知道楚地的日子有多好!”
李婶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手里提着个食盒,打开来是冒着热气的桑椹糕,甜香瞬间漫开来:“将军,这糕是用今早新摘的桑椹做的,带在路上吃,也让咸阳的人尝尝楚地的味道。咱楚地的民生,不是纸上的数字,是织出来的锦、种出来的稻、治好病的药、孩子们笑出来的声儿——这些都是活的,得让他们看见!”
秦斩看着眼前的人:阿禾手里的医案还带着墨香,素问的药箱里飘着草药的清苦,赵叔的图纸上沾着河堤的泥土,张阿伯的稻穗裹着阳光的暖,孩子们的画纸映着童真的亮,李婶的桑椹糕散着生活的甜。他突然觉得,手里的记录册不再是冰冷的数据,而是被这些“活物”填满的、热腾腾的楚地民生。
“好。”秦斩把稻穗放进记录册里,又接过医案、图纸,让素问把草药包收进随身的行囊,最后把孩子们的画纸叠好,放进胸口的衣襟里——那里贴着心,能感受到画纸的温度。“咱们一起去咸阳,不跟他们讲大道理,就把这些楚地的‘活东西’摆出来,说清楚地的故事。”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三辆马车就驶离了寿春。第一辆马车上,装着民生记录册、医案和草药;第二辆上,是木闸板图纸、稻穗和织坊的纹样锦;第三辆上,孩子们的画纸被小心地铺在箱子里,旁边放着李婶新做的桑椹糕,用油纸包了一层又一层。秦斩坐在第一辆车上,手里摩挲着记录册里的稻穗,听着车外的马蹄声,心里格外踏实——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去咸阳,是带着楚地的水土、楚地的人、楚地的日子,去赴一场关于“民生典范”的约定。
马车走了五日,到了栎阳县境,却遇上了麻烦。路边的麦田枯得发黄,几个农夫蹲在田埂上,手里攥着枯死的麦秆,愁得直叹气。“今年旱得邪门,井水都快干了,按咸阳的‘抗旱模板’浇了三遍,麦子还是死了一半。”一个老农看见秦斩的马车,突然跪了下来,“大人,您是从楚地来的吧?听说楚地有种稻的法子,能不能救救咱的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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