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刚刚随便挑的衣裳结账，在市集上买了些水果，上轿子准备去婉柔家。

她没单独拜访过谁，应该需要提一点东西的吧？在记忆里“顾南星”没去过程府，程婉柔的爹爹官职好像是刺史，婉柔的话是二小姐，她等下就说拜访程二小姐的祖母……外祖母？不知道，反正就是奶奶或者外婆。

看着马车离程府不远，顾南星提起礼物走下马车，看着门口站着的侍卫，整理了一下措辞:“在下是丞相府的顾家小姐，之前听婉柔提起祖母身体抱恙，故来探望。”

侍卫一开始听到还在认真听，听到祖母时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小姐的祖母身体抱恙，小妹妹，丞相府小姐的身份可不是一般人能冒充的。”

“外祖母身体抱恙？”她忘了是祖母还是外祖母，因为这件事离得有点久，她当时也没有认真听。

“哈哈哈哈哈!”侍卫看着她，见这个小姑娘被拆穿后还不死心，眼里有些讥讽，“府上谁不知道老夫人精神头好得很，二小姐的外祖母则是早就驾鹤西去了，假冒身份还挑个最不像的……什么来着？”

“顾家小姐!”另一个侍卫提醒着，也跟着笑。

“哈哈哈对，顾家小姐，是大小姐？二小姐？还是三小姐？哈哈哈哈!”侍卫倒也没有想要为难面前这位小姑娘的意思，只是笑她冒充身份也不先查好背景。

“放肆，”车夫从马车上下来，拿出了丞相府的令牌，“顾家大小姐岂是能让你们妄论的!”

看清令牌作证明，侍卫赶紧跪下来磕头，声音惊恐无比:“小的不知道啊!小的不知道!还请大小姐原谅!”

顾南星看着觉得很难受，她受不起这两位大叔的下跪，只能说着:“起来吧，没事。”

“谢谢大小姐!谢谢大小姐!”

如果祖母身体极好，外祖母已经不在人世，那婉柔说的外祖母……是谁呢？

“发生什么事了一惊一乍的？”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顾南星看往发声处，她记得的，是婉柔的父亲，她在宫宴上见过。

她要拜？不拜？应该要问好吧？

程伯伯？

程叔叔？

程刺史？

“拜见程刺史。”不知道，没拜过，随便拜拜。

“顾……顾家大小姐来找二小姐……我们以为是坑蒙拐骗的……”

“什么!？”程铎眉头一皱，走到了顾南星面前，“刚才他们多有冒犯，得罪了。”

“没有没有，是我没有表述清楚，不怪他们，”顾南星心里觉得事情不对，想问清楚，“婉柔在吗？”

“柔儿今天有事出去了，不在府上，是有什么要事？”程铎知道女儿经常会去顾府，不过顾家大小姐找柔儿还是很稀罕的。

她在想会不会是婉柔说错了，不是她的外祖母，而是府里其他小姐的，因为祖母是程铎的母亲，不论是程府哪个小姐还是公子说都是一个祖母，而外祖母每个人的就不一样了。

“之前听婉柔说外祖母身体抱恙，便想着来探望探望，但是因为后来有事，没有来，今天恰好得闲，就想着过来看看，希望还不晚。”

“柔儿的外祖母已经不在了，祖母还健在，但是不存在‘抱恙’。”

“刚刚侍卫大哥就是因为这件事所以才吵的哈哈，他们的确没错，可能是我表述得不明白，我也忘了当初婉柔说的是她的外祖母还是其他小姐的外祖母了，或许是其他小姐的外祖母？”

“臣只有一妻一妾，夫人的娘已经不在，而妾室的娘亲在老家岷山，已经有好几年没见过，但来信里说身体还好……是不是听错了？”程铎觉得有些奇怪。

“那……去年七月老夫人身体也康健？没有其他意思，只是问问，大概是我记错了。”这是顾南星最后一次试探。

“嗯，她身体一直很好，去年也没生过什么大病，七月的话并未生过病，是不是记错人了？”因为顾南星的解释，程铎认为顾南星是把其他小姐说的话误认成柔儿说的了。

“嗯，好，那星儿告退了。”

如果婉柔说的是错的，那她为什么要那几首歌？又为什么要编造这样的理由？

顾南星之前和程婉柔待一起时就有点不自在，感觉像小白花，说话柔柔的，爱落泪，并不是说这样的行为是错的，只是程婉柔哭总给她一种……悬浮感。

浮于表面。

只是在以前的顾南星记忆里是很好的人，因为没接触过，她便觉得是自己太敏感，因为付云云不是这样的人，和程婉柔不太合拍，所以不喜欢，也没放在心上。

她本想等程婉柔回来问清楚，但出宫的时间只有两天，不知道她多久才会回府，她更想陪她的家人。

程婉柔为什么要骗她？而且如果是欺骗，她就是知道她是那次唱歌的女孩，黑鸦对她也很有敌意的样子……

感觉程婉柔也不似表面上那样和她交好，记忆中她和程婉柔玩的好是因为“她”被欺负时程婉柔替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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