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的温度似乎骤然下降了几分,湿冷的风夹杂着豆腐脑的热气,混合成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诡异气氛。
何雨柱眯着眼,沉声问:“偷什么?谁干的?!”
棒梗脸色惨白,低头不敢直视他,只小声道:“好像是……好像是院子后头那堆柴火堆里,有人偷偷摸摸地翻东西……还有个袋子……”
何雨柱心里一沉,直觉告诉他,这事儿绝不简单。
柴火堆,袋子,偷东西……这背后,怕是藏着什么脏事。
他的手指微微收紧,骨节发出轻微的咯咯声,目光沉得像一口无底深井。
他猛地扔下摊位上的零钱,拉着棒梗,一步步朝四合院的方向疾行而去。湿滑的青石路在脚下飞快掠过,寒风猎猎作响,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拉开帷幕。
何雨柱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着:
“是哪个王八羔子不长眼,敢在老子眼皮子底下偷东西?找死不成?!”
一路狂奔间,棒梗小短腿快跟不上了,气喘如牛,何雨柱却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野牛,手拽着棒梗的后衣领,步子又稳又快。他的心跳得很重,耳朵里灌着风声,隐约还能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阵骚乱似的喧哗。
绕过街角,四合院的大门赫然出现在眼前,然而下一秒,一股浓烈的焦糊味猛地扑鼻而来。
何雨柱心头“咯噔”一跳。
再快几步,冲进大门,一眼就看见了——
院子后头,柴火堆边,一簇火苗正在疯长,舔舐着干枯的木柴,火光照得半边天红通通的。几条破旧的床单早已被烧成焦炭,黑烟直冲天际,呛得人眼睛发涩。
“小爷的——真着了!”何雨柱一声怒吼,撒开棒梗,冲了过去。
“水!水!快拿水来!”他一边大吼,一边抄起旁边放着的破脸盆,直奔水缸。
院里瞬间炸了锅。
原本还在屋里磨叽的贾张氏听见动静,探出头来,眼见着那柴火堆着了火,吓得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地冲出来,嘴里高喊:“着火啦!救命啊!我的褥子还在那边晒着呢——!”
屋子们纷纷开了门,有的还在系裤腰带,有的抓着锅铲,一时间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何雨柱几步并作两步冲到水缸前,三两下舀起满满一盆水,哐当一声泼到火头上。水花四溅,火苗“嘶啦”一声低吼,竟只是短暂一收,随即又猛烈窜起,似乎泼进去的不是水,而是油!
何雨柱心里一沉。
这火,不寻常!
柴火堆本就干,易燃,可火势膨胀得这么快,绝不像自然引燃的。他瞥了眼火光深处,心里一股子不祥的预感更盛了。
“傻站着干啥!去拿更多的水啊!”他冲着围观的人群吼道,嗓子又粗又哑,吓得秦淮茹忙不迭地拎着小木桶去提水,其他人也终于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地行动起来。
火光映照下,棒梗缩在一旁,满脸都是惊恐与自责。他拉拉何雨柱的衣角,声音哆嗦着:“柱子叔……我……是不是闯祸了……”
何雨柱瞪了他一眼,粗声粗气地骂道:“别废话!还能跑就给老子提水去!”
棒梗一激灵,转身撒腿跑向水缸。
院子里到处都是凌乱的脚步声、咳嗽声和骂骂咧咧的喊叫声,空气中弥漫着呛鼻的焦糊味,像是要把人的五脏六腑都熏出油来。何雨柱浑身是汗,背上的衬衣早就湿透,紧紧贴在肌肉结实的脊背上。他抡着脸盆一盆又一盆地泼水,眼睛死死盯着火势,心里绷得像弦一样。
可不管怎么泼,火苗依旧不依不饶,像条恶毒的蛇,盘踞在那里,吐着火红的信子。
就在这时,何雨柱余光瞥见柴火堆旁,有个黑乎乎的东西。
他心头一跳,顾不上多想,大步冲了过去,抬脚一踢,那东西滚了出来——
是个破布包,外层已经被火舔得焦黑,可还能看出原本是一块厚重的粗麻布。布包半裂开着,露出里面零星几样东西——一些油乎乎的布条,还有两瓶散发着刺鼻味道的小玻璃瓶。
“汽油?!”
何雨柱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脸色猛地沉下来。
这哪是单纯失火?
分明是——有人故意放火!
他眯起眼睛,眼里燃起一股几乎要跟火苗一样炽烈的怒意。呼吸急促间,他几乎能听见自己咬紧牙关的咯咯声。
谁这么大胆子?在这四合院里,居然敢玩这一手?!
他猛地回头,扫视着院子里七手八脚忙乱的人群,每一个人的脸都在火光映照下变得模糊不清。秦淮茹抱着一桶水跌跌撞撞地过来,贾张氏一边哭一边骂,几个大爷则手忙脚乱地拎着水桶,连平时最冷静的阎解成也皱着眉头四下指挥。
——是外人?还是自己人?
何雨柱的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闷得透不过气来。
眼看火势越烧越旺,他咬了咬牙,猛然吼道:“别泼水了!去把门板、湿棉被拿过来,压火!”
话音未落,他自己已经冲回屋里,抓起一条半湿的被褥,甩手盖向火头。湿棉被一搭,火焰果然窒息了一瞬,趁着这功夫,何雨柱一手死死按住被褥,一手招呼其他人帮忙压住四周的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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