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姝大略在宅子里转了一会儿,就准备回去了。
不是景不好,也不是没人陪无聊,纯粹是因为太阳太大,晒得人眼前发黑。
赵灵姝一边往回走,一边吐槽自己,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大热天的往外窜,难道是嫌日子过的太舒坦了。
一边腹诽自己,一边移步回去,可是走着走着,不知什么时候就走到了凉亭附近。
这是看她又渴又累,想让她暂时进去歇息歇息?
也不是不行。
赵灵姝嘀嘀咕咕的准备往凉亭上去,这凉亭就建在假山上,午后有风徐徐吹过,在凉亭下边都感觉到凉爽,不难想象若是进了凉亭,会有多凉快。
但是,脚步都踏上台阶了,赵灵姝又顿住了。
这凉亭下边的石头是太湖石吧?
不是说假的龙潭石都被筛出去了,全都换成了太湖石,所以,这是太湖石吧?
是不是的,她也不太懂。
你若是问她珍珠该怎么区分,红蓝宝石那种的成色更好,玉石类那一样最有收藏价值,她能瞬间给你说出个一二三,甚至说到天黑都不带停的。
可你问她石头……抱歉,问到大姑娘她的知识盲区了啊。
赵灵姝仔细观察了半晌,也没观察出个所以然,正在嘀咕她渣爹缺心眼,缺钱缺疯了,啥钱都挣。
她陡然听到一声低沉的男子声音,“你在那边嘀咕什么,做法么?”
声音从不远处的头顶传来,头顶……赵灵姝将伞檐抬高些,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因为太阳太毒辣,也有些刺眼,她不得不伸出手在眼帘处遮了遮,这才看向远方。
听声音就像是秦孝章,打眼一看,还就是秦孝章。
秦王殿下站在他专门养神的小楼内。小楼与这边的凉亭距离不远,但也不近。
但小楼开着后窗,人站在后窗处,能将这处院子看的一清二楚。
不厚道了秦孝章。
他都不知道监视她多长时间了。
赵灵姝抬头瞅着他,“我没做法,我做戏呢,可惜是独角戏,不够热闹。殿下要是觉得没意思,不妨过来与我搭个戏。”
秦孝章似乎又笑了。
被她气笑了。
秦王殿下居高俯视她说,“我没那兴趣,倒是大姑娘,果真精力旺盛。大中午你不休息,跑出来逛园子,这么有想法的人,我也是平生仅见。”
还有想法,你是想说我没脑子吧?
秦王殿下的话,有时候得反着听,有时候得延伸着听。反正他嘴里吐不出好话,只往坏的方面想就对了。
赵灵姝不想与他叽叽歪歪。
两人一个站得高,一个站的低,长期抬头看着他,她不仅眼睛疼,脖子也疼。
赵灵姝就转过身,百无聊赖的冲那边摆摆手,脚步一迈,就准备给秦王殿下一个潇洒离开的背影。
却不料,秦孝章又唤住了她,“我这边有些书籍,你要不要过来看一下。”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赵灵姝别回头,不搭理。他肯定是无聊了,设套让她过去陪聊。
可若是陪聊有报酬拿的话,那不陪白不陪啊。
赵灵姝又转过头来,“你那小楼不是你平时养神用的?不是说除了你之外谁也不能进?”
“谁说的?”
“寿安说的,难道是寿安骗我。”
“倒也没骗你,但话也没那么绝对。只是闲杂人等少进,大姑娘你不是和我有过命的交情,你自然不算闲杂人等。”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赵灵姝下巴一抬,鼻子一哼,“这还差不多。”
依旧是徐桥将赵灵姝接过去的。
将要把赵灵姝送到小楼门口时,赵灵姝一边收伞,一边扭头看徐桥,“怎么的,你主子邀请我过来,你对这事儿有意见?”
徐桥的怨妇脸一秒变成惶恐脸,“看您这话说的,主子的命令,我怎么会有意见。我就是主子的马前卒,主子说什么我做什么。我只恐自己做的不到位,让主子不满意,我岂会质疑主子的决定?”
赵灵姝轻哼,“我看你敢的很。你刚才啊,脸是这样的。”
赵灵姝摆出一个哀怨的苦瓜脸,然后又说,“现在,你的表情是这样的。”
赵灵姝又摆出一个忠心耿耿的忠臣脸。
她学的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加上变脸太快,就显出几分滑稽,不仅差点把徐桥逗笑,就连其余两个在小楼门口值守的侍卫,都需要死咬着嘴唇,才能不发出笑声。
也没人说过赵大姑娘性情这么慧黠啊。
这一套一套的,逼的徐桥都快跳湖以证清白了。
徐桥真就觉得天要塌了。
他表情那么外漏么?
他的心思全都让大姑娘看了去么?
这可怎么办啊!
要说徐桥,他现在心苦的跟吃了一桶黄连似的。
他早先就觉得赵大姑娘刁钻泼辣,偏自家殿下对这位大姑娘似乎有几分纵容,这就让他很惶恐。
惶恐赵大姑娘在殿下面前上他的眼药,让他吃苦受罪干活还不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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