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抱着半人多高的大熊猫玩偶一蹦一跳进了四合院,雪白的绒毛在阳光下泛着柔光,黑亮的眼珠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三大妈正在院角择菜,瞥见这毛绒绒的庞然大物。
手里的豆角“啪嗒”掉在竹篮里,扯着嗓子就喊:“哎哟我的老天爷!这熊猫比咱家解旷还高半头呢!”
正躺在石板上摇蒲扇的阎埠贵被惊得一骨碌爬起来,老花镜差点滑到鼻尖。
他眯着眼打量玩偶,喉结上下滚动:“好家伙,雨水你这丫头又买了一个更大的?这得花不少钱吧!”
雨水脸蛋红扑扑的,把脸埋进熊猫软乎乎的肚皮蹭了蹭,甜滋滋笑道:“三大爷,我爹给我买的!您摸摸,这毛比棉花还软乎,可爱吧?”
说着踮脚把大熊猫玩偶往阎埠贵跟前送,惊得他慌忙往后退了两步,粗布短褂下的肩膀绷得僵直。
他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手指蹭过泛白的布纽扣:“哎哎!雨水的物件离我远点!这浑身潮乎乎的,回头赖上我算怎么回事?”
雨水脑后的麻花辫随着笑声左右摇晃,新换的蓝布衫也跟着轻摆。
她弯着眼睛咯咯直乐,露出两颗俏皮的虎牙:“三大爷这胆子哟,比针尖儿还小!”
三大妈凑上前,粗糙的手指在绒毛上轻轻摩挲,嘴里啧啧称奇:“大清啊,你可真舍得!
现在谁家不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你倒好,给闺女买这金贵玩意儿!”
何大清把自行车往槐树上一靠,掏出旱烟袋锅“吧嗒”抽了一口,烟锅里火星明明灭灭。
他胸脯一挺,故意把声调提得老高:“闺女喜欢,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给摘下来!不就几个钱嘛,咱爷们儿还能让孩子眼巴巴瞅着?”
这话听得阎埠贵鼻子一酸,想起自家儿女过年都没添件新衣裳,再看看雨水怀里的熊猫,心里跟猫抓似的。
他扯了扯皱巴巴的衣角,皮笑肉不笑地说:“大清兄弟好福气,养出这么水灵的闺女。不像我家那几个,就知道跟我要吃要穿……”
路过中院时,雨水突然停住脚步,抱着大熊猫扭头冲着贾家窗户脆生生喊道:“棒梗!
我又买了一个新的,这个36块钱!你要不要过来弄坏了?”
声音清亮得像银铃,瞬间惊飞了槐树上的麻雀。
贾家屋里顿时传来板凳挪动的声响,棒梗涨红着脸就要往门外冲,粗布褂子下摆被门框勾得歪歪扭扭。
“何雨水你别得意!”他梗着脖子挣扎,胳膊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秦淮茹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儿子后领,像拎小鸡似的把人拖回来。
压低声音吓唬道:“不准出去!再弄坏了,咱家可没钱赔人家,到时候把你卖了抵账?”
棒梗被拽得趔趄一下,不服气地跺脚:“她就是故意显摆!”
话音未落,贾张氏颤巍巍从里屋晃出来,浑浊的眼珠瞪得溜圆:“小丫头片子,买个破玩意儿有啥了不起……”
话没说完,她余光瞥见何大清双手抱胸站在院中央,烟袋锅子在石板上敲得“砰砰”响,眼神冷得能结冰。
贾张氏到嘴边的话突然噎住,干巴巴地咳嗽两声,佝偻着背慢悠悠转身,嘴里嘟囔着:“跟小孩子计较啥……”
雨水吐了吐舌头,故意把熊猫脑袋冲着贾家窗户晃了晃,雪白绒毛在日头下轻轻颤动。
“上次那个布娃娃赔了25块,这回更贵!”她仰着小脸,脆生生的声音带着挑衅,“有本事再来啊!”
秦淮茹脸色煞白,攥着棒梗的手更紧了。
她望着何大清身后那辆擦得锃亮的自行车,又想起白天院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全聚德烤鸭,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回屋写作业去!”她猛地推了棒梗一把,转头对着窗户挤出个笑脸,“雨水别闹,棒梗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
何大清“哼”了一声,烟锅里的火星“噗”地溅在地上。
他大步走到雨水身边,伸手揉乱闺女的头发:“走,咱回家!有些人啊,光听着价钱就得肉疼好几天!”
说着故意提高声调,眼角余光扫过贾家紧闭的房门。
阎埠贵蹲在自家门口择韭菜,听得直咂舌。
他偷偷往贾家方向瞟了一眼,压低声音对三大妈说:“这傻柱他爹也真敢显摆,36块钱够咱全家吃小半年棒子面……”
话没说完,就被三大妈狠狠戳了下腰:“少嚼舌根!快把韭菜洗了,小心隔墙有耳!”
晌午的日头正毒,四合院的墙根缩着窄窄一道阴凉。
雨水抱着大熊猫蹦蹦跳跳往家走,毛绒玩具的黑耳朵随着步伐一晃一晃。
在青石板路上投下细碎的影子,转眼就被白花花的阳光吞得无影无踪。
她回头冲贾家窗户扮了个鬼脸,脆生生的笑声飘满整个院子,惊得贾张氏在屋里直拍桌子,却终究没敢再骂出声。
日头晒得院里的青石板发烫,许大茂晃着膀子从外头进来,腋下夹着牛皮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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