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雨水那儿回来后,何雨柱迷迷糊糊睡了一觉。
可屋里实在闷热,像个大烤炉,没睡多久就被热醒了。
他伸手拉亮灯,一看墙上的挂钟,都夜里十二点多了。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半天,怎么都睡不着,干脆套上件汗衫,打算去夜市转转。
推开房门,院里的情景让他一愣。竹床横七竖八摆满了整个院子,街坊邻居摇着蒲扇,呼噜声、赶蚊子的“啪啪”声,混在一起热闹得不行。
何雨柱突然反应过来,后背直冒冷汗,幸亏之前和秦淮茹办那事儿是趁着饭点,要是再晚些,指不定得闹出多大笑话。
“傻柱,你也出来了?”隔壁王大哥从竹床上撑起身子,跟他打了声招呼。
“热得睡不着,出去溜达溜达。”何雨柱随口应了一句,顺手拿起门边那把破蒲扇。
走到四合院门口时,突然脚下一软,踩到个热乎乎的东西。“哎哟!”一声惨叫响起。
何雨柱低头一看,差点没气炸——三大爷阎埠贵躺在凉席上,蜷在门口黑漆漆的角落里,被踩得直咧嘴。
“傻柱!你走路咋不长眼睛啊?”阎埠贵一骨碌爬起来,一边拍着身上的灰,一边嚷嚷。
何雨柱双手一叉腰,嗓门也提高了:“该问您吧!大半夜躺院门口,想碰瓷儿要医药费?再说了,门口这灯泡坏了多久了?上个月大伙凑的钱,你是不是揣兜里当宝贝了?”
阎埠贵脸涨得通红,干笑两声:“最近事儿多给忘了,明天,明天一定去买……”
“得了吧!”何雨柱冷哼一声,“再这么拖下去,下次指不定您又被谁踩到了!”
说完扭头就走,身后还传来阎埠贵嘀嘀咕咕的抱怨声。
离四合院没多远,就是黑市。何雨柱记得,原剧里傻柱背着聋老太来这儿卖过粮票,那会儿才两毛钱一斤。
可现在是困难时期,四九城粮票涨到三块钱一斤,全国粮票四块,面粉票更是要五块钱一斤。
夏夜的热气闷得人喘不过气,何雨柱抹了把额头的汗,悄悄钻进黑市所在的胡同。
一进黑市,好家伙,摆摊的人真不少。昏暗的灯光下,买东西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讨价还价声、物品碰撞声此起彼伏,人人都攥着来之不易的钱,在摊位间来回穿梭,寻觅能解燃眉之急的物资。
何雨柱眯起眼睛,看见最显眼的摊位上,一块破草席铺着,上面摆满了花花绿绿的票证。
一个戴草帽的男人把一摞粮票在草席上摊开,用蒲扇敲了敲:“老哥,现在黑市都这价,三块钱一斤,少一毛都不卖!”他故意把“少一毛”咬得很重,眼神警惕地扫了扫周围。
老头抹了把脸上的汗,粗布背心早被浸透,伸手想抓粮票又被草帽男拍开。
“你这是抢钱!”老头急得直跺脚,“上个月才两块五,你这涨得也太狠了!两块六,行就行,不行我去别家!”
草帽男嗤笑一声,慢悠悠把粮票往怀里收:“您慢走不送,现在副食商店连粗粮都限购,外头粮票都炒疯了,过了这村可没这店……”
树荫下,一个穿碎花衬衫的妇女抱着个竹篮,眼神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新鲜鸡蛋,8毛钱一个,不讲价!”
竹篮里用报纸包着鸡蛋,报纸都被汗水浸湿了,隐隐能看出鸡蛋的轮廓。
几个乘凉的大妈围过去,你一言我一语地讲价:“妹子,便宜点呗,大热天的,钱都不好挣!”
妇女把竹篮抱得更紧,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提高嗓门说:“嫌贵?有本事自己养鸡去!我天天去野地里挖野菜、薅草叶子,好不容易才把鸡养活下蛋!”
最不起眼的墙根下,有人用草席盖着几袋东西,压低声音吆喝:“玉米秆粉、橡子面,一块钱一袋!还有茶叶、香烟!”
一个围着脏毛巾的男人走过去,捏起一撮玉米秆粉搓了搓:“这玩意儿能吃?别糊弄人!”
卖货的汉子急得直跺脚:“兄弟,这年头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要不是没办法,谁愿意卖这个!”
何雨柱站在嘈杂的人群里,听着耳边吵吵嚷嚷的讨价还价声,心里直犯嘀咕。
这黑市虽然乱,可大家都是为了能吃上口饭。他摸了摸怀里揣着的钱,挤进了这人声鼎沸的“地下集市”。
“活禽!新鲜活禽!”角落里的竹筐里,鸭子扑棱着翅膀嘎嘎叫,溅起的泥水混着血水,把竹筐弄得脏兮兮的。
一位戴着草帽的老头蹲在地上,蔫头耷脑地摇着蒲扇,扯着嗓子喊道:“母鸭八块,母鸡十二,绝不骗人!”
“老爷子,您这价也太离谱了吧?”何雨柱蹲下身,故意扯了扯身上洗得发白的汗衫,露出腰间别着的旧布包,“上个月副食商店冻肉才一块二一斤,您这……”
“副食商店?”老头冷笑一声,蒲扇也不摇了,“你问问在场的,谁家粮缸里还有米?”
他压低声音,一双浑浊的眼睛在何雨柱脸上来回打量,“看你也是实在人,五只鸭子、两只母鸡,凑个整数六十块,少一分都不卖。”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