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弈是被一阵钻心的头痛给硬生生痛醒的!
窗户外头,天刚蒙蒙亮,星城市这座钢铁森林还他妈罩在一片灰蒙蒙的晨雾里。
出租屋里那股子熟悉的霉味儿,混着便宜泡面剩下的酸臭味,直往他鼻孔里钻!让他那本来就因为“猎心谱”副作用快要炸开的脑袋,更是雪上加霜!
他奶奶的!
楚天弈低低骂了一声,挣扎着从那张睡了两年多,一动就“吱呀”乱响,硬得跟块铁板没啥两样的破木板床上坐了起来。
他甩了甩还是晕乎乎的脑袋,想把脑子里那些因为“猎心谱”意外觉醒而变得乱七八糟的念头给暂时压下去。
这个像神仙又像魔鬼一样诡异又强大的能力,在他人生最倒霉,最绝望的时候,一点招呼都不打就来了!
它带来了没法形容的震惊和害怕,但也同样在他那颗早就因为现实太操蛋而变得冰冷麻木的心里,点起了一丝微弱却又充满了致命勾引的希望小火苗!
他知道,他的人生,或许真要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金手指”,而彻底他妈的改变了!
然而,希望是希望,现实是现实。
在他幻想以后怎么用“猎心谱”看穿人心,掌控命运,泡上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之前,一个更急,也更他妈让人绝望的残酷问题,像一盆带着冰碴子的冷水,从头顶浇下来,把他从那短暂又不切实际的白日梦里,狠狠地拉回了地面——
他被飞驰集团那个该死的王海给开除了!一分钱遣散费都没有!
更要命的是,今天,好像就是房东刘桂芳给他下的最后通牒日!再交不出那拖了半个月,总共一千七百块的房租,他楚天弈就得卷铺盖滚蛋,彻底流落街头,成为星城市那千千万万没家可归的城市边缘人中的一员!
“操!”
一想到这个,楚天弈就感觉自己的脑袋更疼了。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又粗暴的,几乎要把那扇早就快散架的薄木板门直接擂穿的敲门声,“咚咚咚”!像地府判官的催命鼓点,一点招呼都不打地,也极其不是时候地响了起来!狠狠地打断了楚天弈那乱七八糟的思绪,也让他那颗本来就因为像宿醉一样的头痛和对未来的迷茫而悬在半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心里猛地一紧,这个时间点,会是谁?除了那个女人,他想不到第二个可能。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楚天弈!楚天弈!我知道你在里面!赶紧给老娘开门!今天你要是再敢跟老娘耍花招,磨磨蹭蹭,看老娘不把你那些破烂玩意儿全都从这七楼窗户给你扔到大街上去喂狗!”
门外,传来一个尖锐,泼辣,充满了不耐烦和浓浓火药味的中年妇女的咆哮声!
是房东太太,刘桂芳!
楚天弈的头皮一阵控制不住地发麻,太阳穴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惊吓又开始“突突”地跳了起来!
这“母老虎”的鼻子,比警犬还灵!比催债公司的还准时!
昨天他才刚刚初步掌握了“猎心谱”的一些使用方法,那该死的副作用还没完全缓过来呢,今天一大早,就要面对这种堪比“世界末日”的催命符!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那因为缺觉和营养不良而有点虚弱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尽量平静一些,甚至还带着一丝故意装出来的谦卑和讨好:
“刘……刘姐,您……您先别生气,消消火,我……我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他手忙脚乱地从那张硬得能硌死人的破木板床上爬起来,胡乱地套上一件领口都洗得有点发黄起毛的旧T恤,连那双早就磨破了鞋底,露出脚趾头的人字拖都来不及穿,便赤着脚,像个快要被送上刑场的死囚一样,快步冲过去打开了那扇好像随时都会因为外力过大而彻底散架的破木板门。
门外,房东太太刘桂芳果然像楚天弈预料中的那样,双手叉腰,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活像一尊从庙里请出来的怒目金刚,正气势汹汹地堵在他的门口!
她今天好像是特意“打扮”了一番——那头本来就因为没怎么打理而有点干枯毛躁的花白头发,被她用一根红色的塑料发卡胡乱地别在脑后,露出那张因为常年操劳和斤斤计较而有点刻薄和发黄的国字脸。
她身上穿着一件洗得有点褪色,甚至袖口上还带着几块明显油渍的碎花的确良衬衫,下面是一条同样是深色系的粗布长裤,脚上则蹬着一双早就看不出本来颜色,沾满了泥土和污渍的解放牌胶鞋。
她那双因为长期熬夜打麻将和在菜市场跟小贩们讨价还价而有点浑浊和布满血丝的小眼睛,此刻更是像两把锋利的X光扫描仪一样,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毫不留情地把楚天弈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那眼神,好像要把他身上最后一点能榨出来的油水都给彻底刮干净,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更让楚天弈感到心头发凉和手脚冰冷的是,在刘桂芳的身后,还像哼哈二将一样,一左一右地,赫然站着两个膀大腰圆,剃着青皮板寸,脖子上戴着小拇指一样粗的金链子,胳膊上还露着一大片张牙舞爪,吓死人的青龙白虎纹身,一看就他妈不是什么好鸟的年轻壮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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