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引路的年轻执役弟子连忙上前,对着齐知远躬身行礼,恭敬地禀报道:“启禀副院长,这三位是来自京城镇魔卫诡案组的云大人、丹心仙子以及琉璃小姐,特来拜访。”
齐知远闻言,脸上那温和的笑容似乎更深了几分。他目光平静地在云逍三人脸上一一扫过,没有丝毫的轻视或倨傲,反而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礼貌与尊重,拱手道:“三位远道而来,齐某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他的声音温润醇厚,如同上好的美玉,令人闻之便心生好感。
“齐副院长客气了。”云逍也拱手回了一礼,心中却暗自警惕。
眼前这位齐知远,无论是言谈举止,还是身上那股子若有若无的浩然正气,都完美得……挑不出任何毛病。但越是如此,云逍便越觉得此人深不可测。
“早就听闻京城镇魔卫诡案组卧虎藏龙,专办奇案,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齐知远目光转向云逍,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赞赏,“云大人年纪轻轻,便能入选诡案组这等要害部门,想必…定有过人之处。”
他顿了顿,眼神似乎不经意地在云逍身上扫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轻笑道:“观云大人气血隐隐外放,周身更有一层淡淡的古铜色光泽流转,莫非云大人走的,是那极其罕见的‘仙武同修’之路?而且……这【铜皮铁骨境】的修为,似乎已臻大成?佩服,佩服。如此年纪,便有这般成就,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云逍心中一凛。他这“铜皮铁骨”大成的境界,还是早上冷锋都尉凭借多年的武道经验和敏锐的观察力才看出来的。没想到眼前这位齐知远,仅仅是初次见面,一眼便能道破自己的底细。这份眼力非同小可。
看来,这位齐副院长的修为和见识,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还要高深。
“齐副院长谬赞了。”云逍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暗自提高了警惕,“晚辈这点微末道行,在副院长这等前辈高人面前,不过是萤火之光,不足挂齿。只是晚辈体质特殊,家师便传了些粗浅的锻体法门,强身健体罢了,与书院诸位师兄的浩然正气相比,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他刻意将自己的“仙武同修”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强身健体的“野路子”,免得引起对方过多的关注。
齐知远闻言,只是温和一笑,并未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他转过头,目光落在丹心前辈和钟琉璃身上,脸上的笑容更加和煦了几分。
“这位想必就是颍川谢氏的明月仙子吧?”齐知远对着丹心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几分对世家子弟的尊重,“谢家《九转丹书》与《万符宝箓》名震天下,谢尚书更是国之栋梁,丹心仙子家学渊源,年纪轻轻便已是杏林高手,符道大家,当真是令人钦佩。”
他又看向钟琉璃,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随即笑道:“这位……莫非就是琅琊钟氏那位不世出的‘琉璃仙子’?钟老宰相……可是对你这位孙女宝贝得很呐。今日得见,果然钟灵毓秀,非同凡响。”
他这番话,说得是滴水不漏,既点明了丹心和琉璃的身份背景,又恰到好处地表达了赞赏与尊重,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也听不出任何真实的情绪。
云逍心中暗道:“好家伙,这齐知远果然是个老狐狸。三言两语之间,就将我们的底细摸了个七七八八,还顺便拉近了关系。这份心机和口才……比冷锋那莽夫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齐副院长过誉了。”丹心前辈凤眼微挑,慵懒一笑,声音带着几分特有的磁性,“小女子这点微末道行,在稷下书院这等儒道圣地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倒是齐副院长,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执掌书院教化,才是真正的年轻有为,令人敬佩。”她这话,看似恭维,实则也暗藏机锋。
钟琉璃则对这些客套话没什么兴趣,她只是好奇地打量着齐知远,似乎在判断他好不好吃?或者能不能打?
齐知远似乎也察觉到了丹心话语中的那丝“不简单”,只是温和一笑,并未在意。他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此地并非说话之所。三位远道而来,想必也有些乏了。不如先随齐某到迎客厅稍作歇息,品一杯清茶,我们再慢慢详谈,如何?”
“有劳齐副院长了。”云逍和丹心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一行人便在齐知远的亲自引领下,穿过几重回廊,来到了一处位于讲堂后方、相对僻静雅致的院落。院内栽种着几竿翠竹,一方小池,几块奇石,布置得颇有几分禅意。正厅的匾额上,书写着“迎客厅”三个字。
进入厅内,早有书院的杂役弟子奉上了香气四溢的灵茶和几碟精致的糕点。
众人分宾主落座。齐知远并未坐在主位,而是与云逍三人相对而坐,姿态放得很低,显得颇为谦逊随和。
“说起来,”齐知远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目光似乎不经意地落在云逍身上,语气带着几分随意地问道,“听闻……大名鼎鼎的魏知魏大人,如今也在贵部的诡案组高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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