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手中的鸭骨头,难得地露出了几分凝重之色:“我虽然没跟祂真正交上手,但刚才那一瞬间的接触……那股子威压,那漠视一切的姿态……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上古魔物!”
“而且……”他眉头紧锁,似乎还在回味着当时的细节,“最奇怪的是祂的目标!竟然不顾一切地想要染指《太宗秘录》?!这太不合常理了!那破册子除了能当个不错的枕头,还有啥用?”
指挥使闻言,也陷入了沉思,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困惑。“是啊……这才是最令人费解的地方。”
他缓缓踱步,墨色的王袍下摆在风中微微拂动,声音低沉:“《太宗秘录》……虽然被列为禁忌,但其核心内容,根据历代先皇和老夫的推测,无非是关于当年灭佛(魔佛)之战的真相,以及……太宗陛下自身的一些……或许不太光彩的隐秘。”
“太宗所在的时代,距今不过五百年。而那魔佛……虽然当年也曾掀起滔天巨浪,但他入魔的根源,根据太祖留下的手札和历代先贤的推断,与【九幽锁龙渊】深处这个……被镇压了近万年的存在,应该并无直接关联。或许……算是同出一源,但早已分道扬镳?”
“那这被封印了至少八千年的万古魔头……为何会对五百年前的《太宗秘录》如此执着?甚至不惜冒着被镇国神剑和吾等联手重创的风险,也要……仅仅是触碰一下?”指挥使的语气中充满了浓浓的不解。这其中蕴含的逻辑矛盾,让他这位智深如海的老王爷也百思不得其解。
“谁知道呢?”魏知耸耸肩,又恢复了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似乎对这种烧脑的问题毫无兴趣,“或许……那魔佛当年入魔的背后,还隐藏着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跟这万古魔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PY交易?”
“又或者……”他嘿嘿一笑,目光瞟向指挥使,带着几分狡黠,“是《太宗秘录》本身……记载了什么……连您老人家也不知道的、关于这万古魔头或者【九幽锁龙渊】的秘密?比如……封印的真正弱点?或者出去的‘后门’秘钥?”
“再或者……”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玩味,“那本册子……根本就不是太宗留下的?而是……某个更古老、更牛逼的存在留下的?只是被太宗当年‘捡’到了,然后在上面……嗯……涂鸦了几笔?比如那个小墨点?”
他故意抛出各种不着边际的猜测,将水搅得更浑,似乎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究,或者……他自己也确实是一头雾水。
指挥使看着魏知这副油滑的样子,最终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继续追问。
有些事情,确实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或许连他们这些站在最高层的人,对那裂缝深处的存在,也知之甚少,只是凭借着祖辈留下的只言片语和自身的推测在维持着平衡。
“罢了,”他最终摆了摆手,语气带着一丝疲惫,“无论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无论它为何对《太宗秘录》感兴趣……至少,秘录还在我们手里。”虽然,被那诡异的金色魔气污染了,变得更加烫手。
“当务之急,还是先处理好眼前的烂摊子。”他将目光重新投向了远处的魔气裂缝,“【九幽锁龙渊】的封印……必须尽快彻底稳固!绝不能再出任何纰漏!”
似乎是为了转移这沉重而无解的话题,指挥使看向魏知,再次问起了之前的问题:“老夫还是想知道,陛下那边……对《太宗秘录》此次的异动和被污染,究竟是何态度?毕竟……此物名义上,还是太宗遗留。”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显然,对于皇室的态度,即便是他这位功勋卓着、辈分极高的老王爷,也并非完全清楚,尤其是在涉及到太宗这位充满争议、甚至可能自身也“出了问题”的先帝时,更是需要小心揣摩。
魏知挠了挠头,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表情:“司首,您这不是为难我嘛。陛下他老人家的心思,如渊似海,天威难测啊。我这做臣子的,哪儿敢随便揣测圣意?”
“不过……”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昨夜进宫“哭诉”的场景,声音变得有些低沉,“我旁敲侧击地提了一嘴关于秘录和……嗯……皇陵那边的事情……”
“陛下他……”魏知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似乎在努力组织语言,“他老人家……只是看着窗外那轮快要落下去的月亮,沉默了很久很久”
“最后……”魏知看着指挥使那双陡然变得锐利的眼眸,一字一顿地,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凝重:
“——只说……皇陵之中……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应了。”
皇陵……没有回应了……
这句看似简单的话语,却如同最沉闷的丧钟,狠狠地敲在了指挥使的心头。
他那张总是如同古井般波澜不惊的苍老脸庞,猛地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极其深刻的……震动!和……深深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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