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元低声笑起来,用力扯开宜棠头上的被子,“怎么,想闷死自己。”
宜棠闭紧双眼,面上的红晕一簇一簇,如海棠果儿遇到阳光,愈发浓郁和酽红。
宜棠心中忐忑,反反复复设想各种可能,沈世元的手和他的目光,仿佛还在自己身上游走,让她泛起阵阵涟漪。
沈世元熄灭灯光,浓黑的夜立刻席卷而来,让宜棠的不好意思略微可以隐藏。
沈世元的手伸过来,捏着宜棠柔软的手指,喃喃,“棠儿,快好起来,我快被折磨死了。”
宜棠道:“让锦津和她的小丫鬟照顾我,你忙你的就好。”
沈世元低低笑起来,捏住宜棠的唇,摩挲着,“小傻瓜,时时刻刻照顾你,为夫荣幸的很,只是我们成亲一个月了,还没有圆房。”
宜棠的身体立刻又僵硬了,这话大剌剌从沈世元嘴里说出来,两个人近在咫尺,呼吸纠缠,身体接触的部分,陡然体温升高。
沈世元的呼吸也混沌起来,他极力克制,宜棠却在发抖,春日要来,冬日不退,天地萌发总要经历些纠葛拉扯,沈世元轻轻吻了宜棠,“睡吧,别怕,我不会碰你,我又不是禽兽。”
宜棠眼里噙了泪水,那日在山洞,恶魔父子此起彼伏,她几乎以为此生就要了结,还好沈世元和沈世良及时赶到,否则…….她缓缓说道:“还是要谢谢你和世良大哥。”
她心里有一丝安慰,她做那些标记时,并未抱着百分百的信心,但却一一被沈世元找到,冥冥之中,他们也算有缘吧。
宜棠发现自己开始发热,她想撑一下再用药,于是便没有吭声,在药物的作用下沉沉睡去。
后半夜骤雨忽至,沈世元执灯查看时,见宜棠云鬓散乱地蜷在床角,冷汗将月白中衣浸得半透。
沈世元只生了一盏桐油灯,略微荡漾开黑暗,他下床倒了些热水在铜盆中,蘸湿了一块棉布,帮宜棠擦汗。
一头乌发如在水中浸过,沈世元轻轻柔柔擦了又擦,拿出一块厚些的棉布垫在头颈下面吸汗,这才发现,后背的衣服也被湿透,宜棠却还昏昏沉沉没有清醒。
沈世元轻轻唤了句:“宜棠。”
宜棠哼哼唧唧,嘴里只管含混不清,沈世元打开宜棠的衣服箱子,另寻了一套中衣。
沈世元边解宜棠的衣服,边轻轻唤她,就怕她突然睁眼被吓着。
宜棠脑子里一团浆糊,要醒醒不来,有人帮她解开衣服的盘扣,褪下衣服,刚刚被热水蒸服帖的毛孔又遇到了冷空气,肌肤骤然锁紧。
宜棠每根毫毛都挺立起来,在光晕下,泛着柔和的光。纤细脖颈低垂,蝴蝶骨随着喘息在丝帐上振出涟漪。
沈世元怕宜棠着凉,赶紧用衣服包裹住她,将两条柔软如柳枝般的胳膊伸进袖笼,一颗一颗把扣子扣好。
沈世元手所到之处,皆如电击。
铜盆中热水蒸腾的雾气里,他瞥见自己倒影,素日握枪的手此刻正笨拙地系着女子衣带,指尖不受控地发颤。
宜棠平坦的小腹让沈世元有些郁闷,她似乎不想给自己生孩子,可是成亲不就是为了生孩子吗?就算自己不说,奶奶,爹娘母亲,哪怕一个外人,也会揪着这个事情刨根问底。
深宅大院哪一个女人的地位不是靠子嗣巩固的?难道宜棠就是无所谓,对自己不上心?
沈世元心里想着,手里不由用了些力,宜棠似乎感觉到了,她微微蹙眉,又有薄薄的汗沁出,沈世元连忙收敛情绪。
睡熟的宜棠,露出林间小鹿般的娇憨与狡黠,健康的美感,淳朴的芬芳,无一不让沈世元每个毛孔都被唤起原始的冲动。
他咬紧牙关,“棠儿,等你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你太磨人了。”
沈世元昨夜熬得心神不宁,但军人的自觉让他一早便睁开眼睛,不同以往,他没有出门,而是让大鱼把文件送来,他边做事情,边静静侯着宜棠醒来。
这种氛围,给了他过往不曾有过的体验,他在宜棠身上,看到一种对自己全新的期待,虽然还不深入,他还无法明说,但是他迫切希望宜棠能支持他进行到底。
他还是沈世元吗?
他是,他仍在面对腥风血雨,他依旧在战场上。
只是沈世元,除了是一个军人,是一个战士,他还是一个丈夫,这种认识,连带着他对自己的其他身份,比如孙子、儿子的感受也丰满起来。
宜棠真是个神奇的女人,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帮他圆满在人间的际遇。
宜棠被天光叫醒,室内并不十分明亮,窗帘依旧拉着,但空气格外清新,让她忍不住想大口呼吸,肺部的不适也减少了很多,果然健康是最大的幸福,经历了呼吸也会痛后,宜棠一睁眼便挖掘最本质的快乐。
她心情有些好,她试着抬腿,这不太行,骨头还未长好。
可是她要下床,人有三急,怎么办?
房间里还有谁?
不等她扭过头,沈世元已经凑上来,就在她的正上方,“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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