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袭的硝烟还没散尽,村头的篝火在晨风中摇摇欲坠。李二狗蹲在金刚伞旁敲敲打打,伞骨上的裂痕被他用朱砂混着桐油糊住,勉强能看出个完整模样,“奶奶的这破伞算是废了,昨晚撞尸群时又断了两根骨。” 他往竹楼方向瞅了瞅,哑女抱着个竹筒在门槛上坐了一夜,眼睛红红的像兔子,“这丫头咋不睡觉?怀里揣的啥宝贝?”
苏婉儿正用银铃给受伤的村民疗伤,铃音里的净化咒混着护魂草的香气,让伤口处的尸气渐渐消散。她往哑女身边走了两步,引魂灯的绿光扫过竹筒,里面竟透出淡淡的红光,像是有活物在动,“你怀里藏的啥?是不是和阴阳降头草有关?”
哑女浑身一颤,把竹筒往怀里又揣了揣,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她。张云生刚用雷法劈碎最后一张残留的降头符,紫金光在他指尖慢慢褪去,“她肯定知道啥秘密,昨晚夜袭时我就看见她往溶洞方向跑,怀里抱着这竹筒。” 他往老汉身边看,“村里失踪的三十个孩子,是不是和这草有关?”
老汉蹲在地上抽着旱烟,烟杆在手里转得飞快,“实不相瞒,那些娃失踪前,都被幽冥会的人带去看过‘仙草’,说能让他们变厉害。现在想来,怕是…… 怕是成了那草的养料。” 他往哑女身边啐了口烟袋锅,“这丫头当时也跟着去了,回来就躲在屋里哭,问啥都不说。”
史密斯的圣银匕首在晨光下闪着冷光,圣骸吊坠还在微微发烫,“圣骸感应到竹筒里有阴阳降头草的气息,但很微弱,像是幼苗。” 他往哑女面前蹲下身,声音放得很轻,“我们能保护你,把秘密说出来,才能救更多人。”
哑女的眼泪 “吧嗒” 掉在竹筒上,顺着缝隙往里渗。她咬着嘴唇犹豫了半天,突然 “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把竹筒高高举过头顶,“草…… 是阴阳降头草…… 他们用娃的血浇它……” 她的声音还带着刚恢复的沙哑,每说一个字都像在割喉咙。
李二狗一把抢过竹筒,粗鲁地拔开塞子,里面果然躺着株两寸高的草苗,血红色的叶片上还沾着细小的血丝,根须缠着半张黄纸,上面写着个 “祭” 字,“奶奶的!还真藏着这破草!” 他往草叶上吹了口气,叶片突然转向归墟眼的方向,尖端直指血莲大阵的位置,“哎?这草还会指方向!”
“是幽冥会从黄泉路边缘采来的!” 哑女突然鼓起勇气喊道,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淌,“我偷偷跟着他们进过溶洞,看见刀疤脸在石壁上刻字,说这草离了黄泉路就活不了,必须用活人精血浇灌才能成熟。” 她往竹筒里的幼苗指,“这是我趁他们换血时偷偷拔的,本来想…… 想给爹娘报仇,可我不敢……”
苏婉儿的银铃往幼苗上晃了晃,铃音里的守墓人咒文让草叶轻轻颤抖,“《守墓人密卷》里说阴阳降头草是黄泉路的伴生草,能感应阵眼位置,用它的汁液能破同根生的邪阵。” 她往归墟眼的方向看,草叶依旧死死指着那里,“它在给我们指血莲大阵的核心!”
张云生捏着半张黄纸 “祭” 字,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三十个孩子…… 就为了养这破草!” 他往幼苗的根须看,血丝在晨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这草吸收的生魂越多,感应阵眼就越准,幽冥会肯定把主草种在阵眼中心了。”
史密斯往幼苗上滴了滴圣水,圣芒在草叶上炸开白烟,“圣骸记载这种草怕至阳之物,张道长的龙血、苏姑娘的圣女血都能克制它。” 他往草叶指的方向看,“用它反制阵法的话,需要把幼苗种在阵眼外围,让它和主草产生共鸣,再用阳气引爆。”
“奶奶的这主意好!” 李二狗把幼苗小心翼翼地放回竹筒,“以毒攻毒!让这破草自己炸了老巢!” 他往哑女身边蹲下身,语气难得软了些,“你别怕,有我们在,保证让那些杂碎血债血偿。”
哑女从怀里掏出块磨得发亮的兽骨,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地图,“这是溶洞里的血池位置,主草就种在池中央的石台上,周围有好多陶罐,里面…… 里面装着娃的骨头。” 她把兽骨往张云生手里塞,“我还知道有条密道能绕开守卫,直接到血池后面。”
苏婉儿的引魂灯往兽骨地图上照去,绿光里显形出密密麻麻的咒文,和五毒阵的根基咒如出一辙,“这些咒文是用来锁住生魂的,让他们无法转世,只能永远当草的养料。” 她往银铃上贴了张朱砂符,“等下进去我用银铃唤醒生魂,让他们帮我们破阵。”
张云生把兽骨地图和三生石碎片放在一起,两者接触的瞬间,地图上的血池位置突然亮起红光,“果然有关联!三生石能激活地图上的咒文!” 他往村民们聚集的方向看,“我们准备一下,今天子时就进溶洞,趁幽冥会还没反应过来。”
老汉往他们手里塞了袋刚烤好的竹筒饭,又往哑女怀里塞了块腊肉,“你们多带点吃的,那溶洞深着呢。” 他往李二狗的金刚伞看,“这伞还能撑不?要不我让村里的竹匠再编个新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