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清晨,蒋大鹏蹲在老槐树下啃煎饼果子。树皮上焦黑的灼痕已经淡去,嫩绿的新芽从裂缝里钻出来。身后传来熟悉的吧嗒声,翠绿羽毛轻轻落在他肩头。
"喏,赔你的新头盔。"小翠把画着鹦鹉图案的头盔扣在他头上,自己那顶画着外卖箱,"族长说以后每周三要送双倍枇杷蜜,灵蜂们这次可立大功了。"
"那帮人..."
"局子里蹲着呢,监控拍到他们非法捕鸟。"小翠晃着手机上的新闻突然凑近,"族长问你要不要当长期配送员?有员工福利哦。"她指尖突然冒出片翡翠般的羽毛,轻轻一吹就化作青烟融进他手背。
蒋大鹏盯着皮肤下若隐若现的叶脉纹路:"这啥?"
"护身符呀。"少女蹦跳着消失在晨雾里,笑声清脆如铃,"下回再遇到会说话的猫,记得报我名字!"
蒋大鹏盯着手背上发光的叶脉纹路发愣,煎饼酱汁滴在鞋面上都没察觉。巷子口传来三轮车铃铛声,穿黄色马甲的外卖站长探进半个脑袋:"大鹏!十单奶茶压线了,还不...我艹这树啥时候长这么粗了?"
小翠"噗嗤"笑出声,指尖弹出粒瓜子正中站长后颈。站长浑身一激灵,揉着眼睛嘀咕:"奇了怪了,刚才明明..."转身推着车晃晃悠悠走了。
"这叫障眼法。"绿衣少女踮脚戳他眉心,"你现在可是半个翠衣巷的人,记得每月初一要..."话音未落,她突然捂住心口踉跄着靠住树干,翠绿卫衣后背"刺啦"裂开道口子,露出大片渗血的纱布。
"你伤还没好?"蒋大鹏慌忙扶住她。小翠龇着虎牙倒抽冷气:"那帮龟孙子在铁链上抹了雄黄粉,我们族类伤口愈合慢..."她突然揪住他耳朵,"不许告诉族长!他要知道我偷跑出来接你,非把我羽毛拔了做鸡毛掸子!"
"你这伤得去医院!"
"去个屁!"小翠突然发力把他按在树干上,琥珀色瞳孔缩成细线,"听着,雄黄会吸引'那种东西'。这几天太阳落山后千万别..."老槐树突然无风自动,树洞里飘出股腐肉般的腥臭。
当晚十一点,蒋大鹏蹲在出租屋阳台抽烟。手背上的叶脉纹路突然灼痛起来,楼下垃圾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他探头往下看,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三个四肢着地的"人"正围着垃圾堆翻找,后脖颈裂开着鱼鳃般的口子,随着呼吸张合。
"食腐鬼!"小翠的警告在耳边炸响。蒋大鹏摸到墙角的哑铃,最胖的那个怪物突然抽动着鼻子转向阳台。它脸上粘着泡烂的茶叶,嘴角咧到耳根:"好香的...槐花蜜味儿..."
防盗网被扯得咯吱作响时,蒋大鹏抄起哑铃正要砸,窗外突然炸开团绿光。小翠像颗炮弹般撞碎玻璃滚进来,左手还攥着半截烤肠:"叫你晚上别出门...咳咳..."她嘴边溢出血沫,背后纱布全染红了。
三个怪物卡在窗框里挤成一团,胖子的脑袋突然180度转过来:"翠衣族的小点心..."话音未落,小翠甩出三片羽毛钉在它们眉心。怪物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化作黑烟消散在夜风里。
"完犊子,引来个大的。"小翠瘫在地上苦笑。楼下传来重物坠地声,整栋楼都在震动。蒋大鹏从窗帘缝瞥见个卡车大小的黑影,浑身长满蜂窝状的眼珠,每条触须上都挂着腐烂的鹦鹉尸体。
"是百目鬼!"小翠往他手里塞了把翡翠羽毛,"我拖住它,你去老槐树取蜂王浆..."话没说完,防盗门被触须捅了个对穿。蒋大鹏抓起她就往消防通道冲,身后墙壁轰然倒塌。
凌晨两点的老城墙下,蒋大鹏背着小翠狂奔。身后此起彼伏的眼珠在黑暗中睁开,沥青路面被腐蚀得滋滋冒烟。小翠气若游丝地往他脖领里吹气:"左拐...树洞第三层苔藓..."
百目鬼的触须卷住蒋大鹏脚踝的瞬间,他摸到了树洞里黏稠的金色液体。蜂王浆入喉的刹那,手背纹路迸发出刺目强光。无数灵蜂从他袖口涌出,在空中聚成金色长枪,带着破风声贯穿了怪物核心。
晨光熹微时,蒋大鹏在蜂蜜店阁楼醒来。小翠裹成木乃伊躺在旁边玩手机,族长正往她石膏上画乌龟。"醒了?"老头往他嘴里塞了勺蜂王浆,"灵蜂认主了,以后每月记得来补蜜。"
巷子深处传来熟悉的电动车喇叭声。蒋大鹏扒着窗台看见"自己"正挨家挨户送蜂蜜,那人转头冲他眨眨眼——分明是只戴假发的金刚鹦鹉。
"替身术,基础操作。"小翠得意地晃着手机,"帮你请了病假,这几天陪我去城隍庙除恶灵。"她突然压低声音,"昨晚你碰到我...那里了吧?"
蒋大鹏被蜂王浆呛得满脸通红,楼下的鹦鹉替身突然扯着嗓子喊:"您有新的美团订单——"
城隍庙夜市人声鼎沸,蒋大鹏蹲在糖画摊子后头,手里转着根翡翠羽毛。五十米开外的臭豆腐摊前,小翠正踮着脚和老板吵架:"说了不要香菜!我们鸟类的味觉比你们敏感二十倍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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