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里的我们,正在经历青春。”
————前言
洗衣机滚筒咕噜作响,转动节奏宛如一首悠缓的催眠曲。
郇启时静候洗衣机叫停后,俯身将洗好的训练服抻平。他晾晒衣服自有一套节奏,容不得衣服有半点褶皱,在队友眼里,这习惯多少有些矫情、有些龟毛。
其实他自己也说不清这习惯从何而来,在先农坛时便是如此。洗衣粉泡沫漫过塑料盆,那些被汗水浸透的衣物,一点点被浸湿的视觉感受,对他来说竟有些解压。
灯光下,水珠闪着光蜿蜒而下,消失在排水管入口。
他总爱在晚上做总结,回顾今日训练内容,反思不足之处。可今晚,与张文培在雨中骑车的画面,却在他脑海中反复浮现。
北京前几天就预报近期有暴雨,这场雨来得急切,雷声轰隆作响。
他自小离家,把自己照顾得挺好,养成了看天气预报的习惯,早起上训便顺手带了把伞。
傍晚,一群人拉着他,想冒雨前行,觉得淋成落汤鸡才够肆意快乐。
他有些犹豫,众人打打闹闹地跑了,只有曹魏在旁边等他一起。
“大头,这雨下这么大,你那伞指定撑不住,咱直接一块跑回去得了。”曹魏等不及开口,这雨看样子一时半会停不了。
“龙哥今天不在,这也没几个人开车啊,想蹭车都蹭不着。”郇启时有些迟疑,他不喜欢淋雨,汗水打湿训练服无可奈何,但他实在受不了潮湿。
“头哥,你们也还没走啊。”张文培和队员从训练室走出来,他俩还站在门口。
“这不琢磨咋走呢,你俩咋回去啊?”郇启时回头看,这俩人两手空空。
“头哥,你们有几把伞,带我们一块呗。”徐冬青本就因下雨想着加训,谁料这雨越下越大。
“也就大头手里有一把伞,我俩男孩皮糙肉厚的,要不你把伞给她俩呗。”曹魏扭过头问他,在他看来,这伞也就起个挡脑袋的作用。
“这好人全让你做了,我还说啥。”郇启时嘴上虽这么说,还是老实地把伞递向张文培。
“谢谢头哥。”徐冬青一把接过,朝他笑了笑。
张文培也跟着开口:“谢谢头哥、翡哥。”
瓢泼大雨如神怒般倾泻而下,砸在屋檐上,发出密集的鼓点声。
训练场门口地势低洼,已形成小小的湖泊。
远处雷声隆隆,与近处的雨声交织成一首激昂的交响乐。闪电划破夜空,照亮眼前,张文培被吓得全身发抖,一个大跨步,攥住了旁边郇启时外套的袖口。
郇启时没被雷声吓到,倒被她的动作吓了个激灵。潮湿的发梢在他扭头间蹭过脸颊,视线里刚好能看到她溢满恐惧的眼眸,和她白白嫩嫩、将衣服攥出褶皱的手,用力到泛白。
张文培其实喜欢雨天,仿佛疲惫与喧嚣都被洗涤干净,事物回归本真,空气中除了潮湿,还弥漫着泥土和花草的清新气息,她喜欢闻。
但她怕黑,也怕打雷。
小时候在家跟着妈妈睡,后来在省队出去打比赛害怕了,就找老杨,老杨便找当地队员给她当室友。进了国家队后住混合寝,她也无顾虑,还有“山丘”陪着。
此刻,她下意识靠向与她有些亲近的人。
“咋啦?害怕打雷啊小豆包儿?”郇启时扯着手腕将她带到墙边,狭小的空间或许能带来些安全感。
“哎,那个曹魏,咱俩整个自行车,你带着那谁,我带着张文培,咱趁早回去得了,回去冲个感冒药、洗个澡,没啥问题。”郇启时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徐冬青闻言,手里拿着的伞,竟有些烫手。
“那啥,那我这伞给培培。”
“没事,我把外套给她顶头上,你打着吧。”郇启时脱下外套,示意她顶在脑袋上,“护住点,小体格子别感冒了。”
动作潇洒又帅气,仿佛英雄一般。
俩人跑着去车棚,郇启时被雨淋得要疯,眼睛都快睁不开了。骑上他那哪里都咯吱咯吱响的小单车,转到训练场门口,示意两人上车。
张文培也没犹豫,一脚踩进水涡里,坐在他单车后座。郇启时骑着车穿过巷口。
车子骑得飞快,从扯着他的衣袖,到骑过坑洼一把搂住他的腰。郇启时一边重复睁眼闭眼的动作努力看路,一边在心里骂娘。
谁脑子短路想出这损招坑谁。
“哎,大头、培培,你看咱四个像不像浪漫偶像剧。”曹魏有徐冬青帮忙举着伞,至少挡住了多半雨。
郇启时在等红绿灯的间隙看过去,确实有点狼狈,却又透着美好。
“去你妈偶像剧,我他妈这是落汤鸡!”
绿灯一亮,他就骑着那咯吱咯吱响的单车往前冲。幸好距离公寓不远,不然就他这眼神和后座的重量,俩人都得半道栽路上。
偏偏张文培在后座还觉得坐得不舒服。
“头哥,你这车叮当乱响,不能骑半道散架吧?”
怎么可能散架!这是他花一百块钱买来亲手组装的,一般情况下他都不可能下雨天骑车。
小鬼,不识好人心!
他张着嘴想反驳,结果进了一嘴雨,默默闭紧了嘴巴。
把人送到女寝楼下,两个女孩连连道谢后上了楼。郇启时在车棚找了半天,才给他的爱车找到一个淋不到雨的地方。
心里琢磨着,也不知道淋雨了,会不会生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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