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子不必谦虚,你或许是绞杀榕,但我姜府不是任人宰割的大树,若有毒蛇想暗地里反咬一口,我姜府定不会坐以待毙。”
姜离看秦胥还在装,便不再掩饰,此话颇有些警告的意味。
“姑娘多虑了,姜丞相为官二十载,哪有什么小人会行陷害之事?”
秦胥表面云淡风轻,脸上还堆着淡淡的笑意,一点装的痕迹都没有,却让姜离很是火大。
她都强压着心里的厌恶来警告他,他应该很快就能听出她言语之意,然后跪在她面前保证自己再也不会打姜府的主意,他会离得远远的,最好死了也离她远些,千万别让她知道,脏了她的耳朵。
可这也只能是姜离不切实际的想象,秦胥不仅面不改色,还装得这般无辜。
还真是个难啃的骨头。
“多行不义必自毙,忠言逆耳,还望秦公子不要介意。”
姜离不想再跟他说下去了,如今他秦胥才不过十八岁吧,就已这般老成了。
想来她姜离也活了两世,可如今对上这个两面三刀的小人,看来日后真的是场硬仗。
“姑娘坦率可爱,在下岂会介意。”
他的眼神中竟是真诚,姜离今世第一次这样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此时,他的眼睛与前世她动心之时别无二致。
秦胥本就长了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当这样好看的眼睛里流露出对她的真情时,她就被深深的打动了,前世他也是这般哄骗于她,让她觉得他待她于旁人不同。
他透过她跋扈的外表看到了她的内心,其实都是狗屁,他一直在装,直到得到了丞相府所有的助力后便弃她如敝履。
今生她可不会被这等甜言蜜语骗到了。
“如此甚好,若秦公子为人正派,一心为家国大局,与相府多来往也无不可,但我姜府绝不容宵小之人作祟。”
姜离眼神坚定,似无视他眼中的善意,只当作没看到。
他秦胥如今还未做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若一番警告能让他回头是岸,想必也是一件功德,如若不成,那便是你死我活。
秦胥定定地盯着女子的脸庞,雪落得纷纷扬扬,但她的脸却更显华光。
丞相之女,天人之姿,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那双眼睛,明明清澈如许,却能让人看一眼便被勾了去,若他真能将她娶到手…想必也是一桩美事。
只是如今那双令秦胥见之不忘的美目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友好。
饶是秦胥这般心思深沉之人也就快要守不住自己,仿佛她的目光就快要将他的内心击穿。
“姜离告辞。”
姜离被他的眼光盯的发毛了,这到底是什么眼神?
与前世相同却又不同,同样的真诚,但现在,姜离从他的眼睛中读到了些许她从未见过的情感,她前世并未在他眼里看到过如此的眼神,仿佛能将她盯穿了一般,
罢了,话已说完,多多逗留也不好,便带着晴欢转身离去。
身后一袭深蓝色大氅的秦胥眼看着这个前来警告他的女子转身离去。
她明明只十四岁,身上却有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威压,她带着一腔怨恨在大雪中警告他。
让他不要伤害她的姜府,倔强又孤傲。
秦胥转而自嘲地笑了笑,继而眸色深深地望了那个红色的身影一眼,便转身离去。
但那个像护食的小兔子般红着眼睛警告他的女子已轻飘飘地落在了他的心上。
姜离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雪里,或是心思慌张,或是情绪纷乱,她猛地趔趄了一下,幸好身旁的晴欢眼疾手快地将她扶稳。
“姑娘…”
晴欢担忧地看着今日有些反常的姑娘,刚刚她追出来与那秦公子说的那一番话究竟何意?晴欢想不通。
姜离稳了稳心神,站直身子,投给晴欢一个安心的眼神,可她却根本安不下心来。
她重生已有一年多,午夜梦回,常常噩梦缠身。
梦里姜府前世的惨状常纠缠于她,让她不得安宁,她前世手上沾染了太多血,造了太多杀孽。
诸多业障,最终她姜府才落得那般下场,今生但能得愿,手上干干净净的,她想做个好人。
如果他秦胥能悬崖勒马,她定会放他一条生路。
她不愿手上染血,不愿自己落得恶人有恶报的下场。
但这只是姜离心中完美的臆想罢了,世间万事,若都能回头,遗憾便不复存在了。
“纨纨,你觉得,那薛家的儿子如何?”
姜离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她刚刚出去地有些匆忙,便折回来再看看爹爹。
没想到刚坐下,茶还未咽下,便听见她爹有些摩拳擦掌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爹爹啊,他如何,与我有何相干?”
姜离赶紧撇清关系,爹爹千万不要乱点鸳鸯谱啊!
“你也快及笄了,成日里来求亲的人都快将我这门槛踏破了,纨纨心中就没一个中意的?”姜老爹有些为难的出口,突然又想起来什么似的,“那秦相公,纨纨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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