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不用想也知道,此时此刻,那朝阳公主的眼神一定跟随着薛常景,舍不得移开一时半刻,众所周知,朝阳公主与薛常景自小便定下了婚约,不日或就成婚了。
皇后一脉,五皇子祁王立储希望不大,族中需要与皇家产生更多的利益牵扯才能保证薛家到薛常景这一辈时,不至于没落。
因此,皇后与薛家商议后,便决定来个亲上加亲,也无不可。
可巧的是,朝阳公主一直对自己这个表哥很是中意,每逢盛大宴会,朝阳公主的眼睛好似长在薛常景身上一样,想当初,很多次,薛常景还是靠姜离和李岑才将朝阳的眼线摆脱。
薛常景此时,正与李岑推杯换盏,你来我往,好不惬意,哪还注意得到一直关注着他的朝阳公主?
细细想来,薛常景一直都是一个很拎得清的人,他与李岑不同,没有那么冲动和叛逆。
前世,姜离并不知道他的下场如何,只是由秦胥口中得知,薛常景利用与姜离的关系,骗取姜舜的信任,导致他很容易就中了敌人的圈套,姜家陷入被动,最终大郎战败。
姜离心里本来替薛常景捏了把汗,朝阳如此黏人,若二人成婚,想必薛常景的日子也不好过。可想想他前世的所作所为,姜离便将同情心收回了。
究竟是谁呢?
姜离百思不得其解,脑中或许有些许的线索,但好像就是缺了点什么,那些杂乱的线索在她的脑子里缠乱着,总是理不清。
就在姜离头疼之时,晴欢自外间走近,趴在姜离的耳朵旁悄悄说些什么。
姜离的眼眸逐渐亮了起来,原来是这样!
她只是抬头又扫射了众人一遍,对她存有恶意的也只是那几人,除却他们之外,恒王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那八皇子则是淡定地饮茶,好像丝毫不在意发生了什么。
只是在姜离望去的时候,向她投来一记若有若无的笑容,好像在说,如今看你怎么破局。
她的嘴角也牵起一丝讥笑,心下已经有了答案,她决定将计就计,看看那人到底要搞什么鬼。
“纨纨,你怎么了?”
姜离刚与姜霄身旁轻声说自己要去更衣,甫一站起,就惊觉身体无力,向后方倒去。
姜离的突然昏倒和姜霄的惊喊瞬间吸引了全场人的目光,姜霄身手极快地接住了姜离倒下来的身体,因而她躺在了自己哥哥有力的臂弯里,并未摔倒。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看!她的脸上是什么?!”
姜离闭着眼感知着身旁的变化,她听见父亲与几个兄长都围了过来,身边乱作一团,圣上已然发怒,忙让姜霄将姜离放置在殿上他的罗汉塌上,并急招太医前来。
众人被那句话所指引,瞧向姜离的脸上,那是她早已准备好的,让晴欢替她巧做装扮,脸上被晴欢用红色的脂粉制作了一个很是类似于那小刺刺破伤口的模样,加上姜离饮酒后会脸色变红,那红色的印记看来确实有些骇人。
看来,鱼儿已经上钩了。
“那是什么?看起来像是什么疹子。”永乐公主率先出口,她没想到姜离那般要强的人,怎会在宴会上晕倒,便很是仔细地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是什么等太医来一看便知。”杨清禅尖细的嗓音,听来十分刺耳。
不多时,太医到了,姜霄将姜离的手腕放置好后,太医把脉后,面露难色,支支吾吾,不敢言语。
“太医,你快说啊,小女究竟如何?”姜舜在一旁急坏了,他的女儿一向是身强体壮,从未有什么不治之症,不知今日到底为何突然昏倒。
“这…这…”
“太医何必遮掩?依本公主看,姜离脸上这伤口,很是像本公主府中一个得了病的小厮。”大公主慢悠悠地起身,踱步在姜离周围,终是出口道,重音却落在得了病之上,很难不让人生疑。
病?什么病?小厮得病?
传闻中,世家子弟有时出于猎奇心态,精力之余,会以玩弄眉清目秀的小厮取乐,终是到反天罡,不合常理,以致得病。
大公主之言一出,简直炸开千层浪!
姜离之前又跟那纨绔常常混迹风月场所,在京中的风评早就损坏得不剩一点半点了,因此,她姜离得此病,便是很自然的事了。
好计谋!
借那小伤口,仿花柳病的脓包泡口,别人也看的不真切,大家都会以为,是这位姜家小姐,相府嫡女行为不检,作风不正,才导致自己染上了脏病,众口铄金,若是今日解释不清,只怕明日此时就会传遍大街小巷。
姜离的右手紧紧握住,今日若不是她早有察觉,那岂不是今日一切都毁于一旦?
“不若,看看她的身上各处是否也都长着这种伤口?我听闻,得此病者,身上定也全是的。”杨清禅看如今形势一边倒,便添油加醋地想要置姜离于死地。
“放肆!我姜家的人,是你们说如何便如何的?!”
姜舜本来就很是担心自己的女儿,他不知道今日为何种种事皆冲姜离而来,若说其中没有人陷害,他定是不信的,又听见如此过分的话,他现在火气大到想要把这座宫殿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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