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不来吗?”
姜离坐在轿子上打着盹,往常每逢有重大活动之时,姜离总是赖床,在家时倒还好,父亲与兄长从不曾说过她半句,只是婚后,往往因着这时被秦胥出口指责,冷眼相待。
如今想来,哪是什么她礼数不周,也不过就是不将她放在心上罢了。
想到这,姜离哪还有什么困意,看着二哥三哥依次都上车了,不见爹爹身影,她便从出口问了。
“爹一向不出席这等游玩赏乐之事。”
二哥姜庭安看着不远处山坡上悠然升起的朝阳,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三哥却坐在一旁并不答她的话。
好现象!
看来二哥已经开始跟她说话了。
三哥一向是赤诚之人,想来只缺一个契机便能让他看到她的改变。
姜离已是将前世那人抛掷脑后了,他算个什么东西?如今,要抓紧时间重得家人的信任才是正经事。
想到这,她在心里暗暗出了一口气,轻轻闭上眼,她起了个大早,还没醒过神,待会宴会上必定会发生些事情,她须得精神集中去对付才行。
晃晃悠悠到了京郊的别院,圣上在此处举办这春日宴,说是按先祖一贯风俗而举办,实际上就是为这些世家子女们创造一个相识的机会,让他们多增进了解,借机能够成就几桩美谈。
时至今日,如今这春日宴,已然带了些不纯洁的意味,位低者自然是舍不得这般好机会向身居高位者献殷勤,因此父亲作为朝中持身中正者,自然是不愿参与这等挂着羊皮卖狗肉的宴席,对外便只说年纪大了,还是不参与年轻人的这些事情了。
虽说带了些其他的功利性目的,可是这园子却是早前从皇家御园里专门分出来的,因着先帝有一甚是受宠的妃子,很是喜欢游览山水,可偏偏碍于深宫幽深,宫规森严,终日郁郁寡欢。
先帝便特意分出这一片园子,时常为后宫娘娘和公主皇子们等世家子弟举办些赏花集会或是游乐性质更大一些的小型狩猎赛,确也成就了不少才子佳人、英雄救美的美谈。
皇家园林自是环境幽美,春日里花开的也不少,空气中都是甜甜的。
“姜离?”
熟悉的声音传来,姜离暗叫不好,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
“薛公子,好巧啊。”姜离挤出一个甚是生硬的笑容。
“哎?你今日怎的不来寻我们,还跟你家这几个无趣的哥哥在一处?”好事不成双,偏偏这几个纨绔都在,姜离只想现在找个地缝钻进去。
感受到身旁传来的两道犀利的目光,姜离只觉得自己的头皮都在发麻,之前她一向跟这些纨绔子弟在一起混着,像小小地捉弄一下哥哥们的事常有,如今她竟然被两方人马夹击在内,真是报应啊报应。
前世这次春日宴中,她便一直跟这几个纨绔在一起,捉弄得姜家两兄弟不轻。
“薛公子,李公子,姜离今日与哥哥们来参宴,各位还请自便。”
姜离故作疏离地跟他们打着招呼,毫不掩饰地亮出了自己的态度,希望他们就此作罢,说完便拉着两个哥哥要走。
这几个纨绔说是不务正业,整日游手好闲,可每个人的家世可都不一般,先说这薛常景,他可是当今皇后的亲侄子,皇后的母族薛家曾是先帝征战四方时的先锋将,曾陪着先帝先后收复了五湖六洲,如今的圣上登基后,因着年迈,便在京中养老。
到了薛常景这辈,便就只剩他一个独苗,是家中独子,自小便是什么都不缺的,加上皇后是他的亲姑母,说到底,他与姜离相较,这等家世也是不差的。
那李岑更是李老将军一脉单传的儿子,自小便是锦衣玉食的长大,却因李母太过于溺爱,便养成了这么一个纨绔。
姜离现下无暇思虑其他,心下想着只要远离他们,前世中那些事情便就不会发生了吧。
姜离天真地盘算着。
薛李二人原就是老与姜离凑在一处干些纨绔子弟的勾当,捉弄人这些还都是小事,动辄打骂下人。
姜离如今年岁还小,还未沾染过人命,但这二人就不得而知了。
薛常景脸上闪过一抹惊诧,她何时这般生疏地叫自己了?
往日不都是直呼其名吗?
“景兄,这丫头今日是怎的了?怎么好似转了性子似的?”
李岑一脸疑惑地看着姜离的背影,甚是不解。
难不成是被家里管制住了?薛常景只想得到这一种解释了,也罢,待会便挑些事端,替姜离这丫头出出气便好。
“二哥三哥,前面的湖中有鸳鸯哎!”
姜离三人行至湖边,湖中飘着些许嫩绿的荷叶,几对鸳鸯正悠闲地游来荡去,姜离真是不想再走了,前面不知道又要碰到谁。
既把那二人甩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便找了借口,在这湖心亭上坐下。
“你今日倒甚是反常。”
老三姜霄忍不住吐槽道,往日里旦逢宴会,姜离总是跟那些纨绔们在一起做些有失身份的事情,其实如若是同辈之中闹些不愉快也便罢了,可那起子小人欺侮姜离没脑子,硬是给她下套子进而从姜府捞了很多好处,姜父自然是不舍得苛责自己女儿的,便自己默默解决了也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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