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清晨,寒气凛冽,像刀子般刮在脸上。赵苘苘和薛淘蜷缩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将两个水煮蛋、昨晚剩下的榨菜,以及干瘪的面包,囫囵塞进肚里。随后,她们裹紧略显陈旧的羽绒服,怀揣着承载梦想的简历,开启又一天跑组求职的征程。
她们挑选了几家在北京影视圈颇有名气的酒店,按照路线跑,想着能跑一家是一家,不放过任何可能的机会。
抵达第一家酒店,她们惊喜地发现有七八个剧组正在这里进行组训,这意味着更多的机会。站在第一个剧组房间门前,两人的手心微微冒汗,紧张得心跳加速。她们先是紧紧相拥,互相鼓励,接着双手合十,默默祈祷,希望能得到幸运之神的眷顾。片刻的镇静后,薛淘示意赵苘苘去敲门,可赵苘苘犹豫再三,眼神中满是不安,最终还是希望薛淘去敲门。
就在两人互相推诿之际,房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一位裹着貂绒披肩的时髦女子踩着十厘米细高跟走出,香水味呛得两人慌忙躲进消防通道。
等女人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间,看到虚掩着的房门,两人心中涌起一丝期待,赶忙轻手轻脚地凑过去,想看看里面的情况。然而,还没等她们看清,房门就“砰”的一声被里面的人随手关上,仿佛将她们的希望也一并隔绝在外。
无奈之下,赵苘苘只好硬着头皮,抬手轻轻敲了一下门,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声音太低了,这样可不行!”薛淘一边笑着调侃,一边用力地敲了两下。很快,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请进来吧。”
接着门被打开,一股混杂着烟味和咖啡味的气息扑面而来。房间里,一张桌子凌乱地堆放着厚厚的简历、一台笔记本电脑,旁边散落着几个用过的水杯,显得有些杂乱无章。往里走,几个凳子随意摆放着,一张大床上,被子胡乱地堆成一团,两个睡眼惺忪的年轻男人坐在床边,其中一个戴着近视镜,看起来刚从睡梦中被叫醒。
开门的中年男子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她们,看到她们手中抱着的文件袋,语气平淡地说:“放下简历走吧。”
闻此言,两人如蒙大赦,急忙拿出简历,小心翼翼地放好,那紧张又局促的模样,就像是在医院里忐忑不安地递病历的病人。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她们在敲第二个剧组房门时,多了几分底气。然而,现实总是充满意外,门上虽然贴着组讯,可门却紧紧锁着,她们只能无奈地离开。
紧接着,她们又马不停蹄地赶到第三个剧组所在的楼层。门口已经站着几个人,有男有女,年龄大多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脸上带着疲惫和期待交织的神情。显然,这些人也和她们一样,是来跑组投简历的。看到她们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这些人皱起了眉头,其中一个人小声对同伴说:“一看就是新人,太嫩了。”
赵苘苘和薛淘只能站在后面耐心等待。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一个学生模样的人走了出来,随后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下一个进来吧。”排在前面的女人迫不及待地冲了进去,门随即关上,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的交谈声。
终于轮到她们了,赵苘苘深吸一口气,率先走了进去。这个房间比第一个要宽敞许多,床铺上的用品摆放得整整齐齐。屋里坐着几个人,其中一位妆容精致、气场十足的女人正在和其他人交谈。
看到赵苘苘进来,她接过简历随意地放在一旁,上下打量了一番,示意她坐下,问道:“你是哪个院校毕业的?”赵苘苘紧张得声音都有些发颤:“我在一个商业学校学的空乘专业。”
“那你为什么想当演员呢?”女人继续追问。赵苘苘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一开始是为了挣钱养家,但后来我发现自己深深地爱上了这个行业。”
她的回答,换来的却是屋里几个人不约而同的笑声,那笑声里,虽带着些许善意,却也夹杂着嘲讽。“当空姐不也能养家吗?不是科班出身,就别浪费时间了。”女人毫不留情地将简历扔到她面前,扭头朝着门口喊道:“下一个进来。”
薛淘走进来,看到赵苘苘失落地坐在凳子上,没有离开。她赶紧走上前,一只手抱着简历,另一只手搭在赵苘苘的肩膀上,微笑着对那个女人说:“别看她不是科班出身,可她已经拍过电视剧了。”
女人挑了挑眉,假睫毛忽闪忽闪:“哪部电视剧?”赵苘苘连忙拿出手机,诚恳地说:“《王爷落入凡尘》,您看看。”
女人看了一眼视频,评价道:“扮相还不错,可惜不是专业出身,演技太生涩,还得多练练。”
旁边一位主事的男人接口道:“要不先留着,以后招群演的时候说不定能用。”接着,他看向薛淘:“你不会也是半路出家吧?”
薛淘调皮地眨了眨眼:“怎么会呢!不过我六月份才毕业拿证书。”
女人看着薛淘古灵精怪的样子,说:“那你走几步看看。”薛淘倒背着手,学着文人雅士的模样,迈着方步走了几步,俏皮地问:“这样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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