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姜旻梳着个油光锃亮的大背头,前额还垂着几缕性感刘海,脖子上戴着条大金链,手上别着金手表、金戒指,穿一件骚包的花衬衫,驱车满载大包小包的礼物就进了秦宅。
“旻叔你这是……”
秦江柏第一次见姜旻脱下西装穿得这么潮,有点吊儿郎当的,好像随时会对着沙滩上的美女吹口哨。
姜旻响指一打,几个小弟就拎着大包小包从加长林肯上浩浩荡荡下来,一个个穿得跟姜旻一样骚包,还纷纷露出两截大花臂,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
总的来说,他们一行很符合普通人对流氓的刻板印象,这谁还相信他们平时不打人的时候也是个正经组织……
秦江柏无力吐槽,姜旻却熟稔地一把揽过他的肩膀,凑近他耳边神秘兮兮地说:“旻叔今天有重大任务,阵势上不能输,要让敌人知难而退!”
秦江柏不擅长与人亲近,对姜旻的自来熟非常无奈,不过这次他倒没有立马推开。
“敌人?”
整个秦家能被姜旻称为敌人的……除了许思言还能有谁?
姜旻挑了挑眉,一副“你懂的”的表情。
秦江柏皱了皱眉:“那你说的要让敌人知难而退是指?”
姜旻叹了口气,拍了拍秦江柏的肩膀:“我知道你跟小黎不一样,对那位还是有点感情的,不过别担心,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老大还年轻,一定能找到更好的!”
秦江柏精准提炼了姜旻的意思,眉头皱得更深:“你们要赶他走?”
姜旻摇了摇头:“秦哥的意思呢,是体面点让他走,不过许思言竟然敢背叛,作为秦哥最好的兄弟,我肯定要给他几分颜色看,让他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
姜旻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那几个花臂男也纷纷展示起手臂的肌肉,大有要以武服人的架势。
“敢在秦家动手,你们找死吗?”
秦江柏一个阴狠的眼神扫过去,花臂男们顿时僵立在原地,肌肉像皮球一样迅速瘪了下去了,等反应过来纷纷点头哈腰致歉,上一秒的花臂流氓这一秒已经变成了乖巧的小学生。
“行了,就是吓唬吓唬,”姜旻摆了摆手,“跟一个弱不禁风的小男生犯得着动手吗?”
姜旻拍了拍猛男的花臂,满意地说道:“这些人是我特地从下面调来的,只要他们往许思言跟前一站,啥也不用说了,我保证他比鹌鹑还老实。”
秦江柏仍是不悦:“你这样吓唬他,秦不怕被你大哥收拾?”
“臭小子你今天的问题怎么这么多?”
秦江柏一般不主动过问秦策的事,也不曾干涉姜旻的行动,今天却一反常态,姜旻有些新奇,却还是回道:
“都说我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在想什么我能不知道吗?他好面子要风度,做不来这事,只能由我代劳了,我保证他知道后一定会感激我的!”
秦江柏内心隐隐觉得秦策知道后不仅不会感激,还会大发雷霆。
可是姜旻从小跟着秦策长大,揣摩他的心思比谁都强,既然连姜旻都这么说了,看来他确实是准备赶许思言走了。
秦江柏觉得自己是高兴的,只是好像并不多。
他尝试甩掉心里那抹异样,保持冷静地说:“他最近受伤了,还受了惊吓,你们收敛着点,不要真的吓到他,不然……”
秦江柏动了动喉结:“不然出事了不好交代。”
“知道了,知道了。”
姜旻嘴上应是,心里却很是稀奇——
他一直觉得秦江柏比秦策还冷漠,甚至有时候觉得他冷漠得不像个人。
可今天看秦江柏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难道是他误会了?还是秦江柏跟许思言的感情比想象的深?
不管怎么样,总算有点人情味了!姜旻欣慰地拍了拍秦江柏的肩膀,随后大步流星地踏了进去。
轻奢古朴的大厅内,姜旻一手靠在沙发背上,一手夹着雪茄吞云吐雾,翘着个二郎腿轻轻抖动着。
他周围站着一圈花臂大汉,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礼物盒子。
“怎么还没到??”
姜旻时不时看一下金手表,显得有些不耐烦。
管家为他添了杯茶,微微颔首:“先生他在练琴,我已经差人去请了。”
“练琴?”
姜旻想起当初许思言就是在弹钢琴的时候被秦策看上的,不由得嗤笑一声:“以为弹个破琴就能让秦哥回心转意了?晚了!做了那种事还想挽回,当我们秦哥是什么人?”
花臂猛男们纷纷应是,肌肉又蠢蠢欲动,被秦江柏一眼扫过去才老实。
许思言下楼的时候看见这么一副阵仗,不禁有些惊讶——
这是哪家地痞流氓来家里砸场子了?
为首的那个穿着件花衬衫,梳着个大背头,跟以前电视上的不良大叔如出一辙,虽然长得还行,但那浑然天成的流氓气质都快把他腌入味了,连带着颜值都断崖式下跌。
不过秦江柏坐在那人旁边,两人看起来关系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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