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城的熔火护城河在月光下泛着血红色涟漪,扶遥的银链触碰到岸边的熔岩时,齿轮突然弹出一枚记忆碎片——幼年的烬羽蹲在河边,用冰魔法凝结出一只渡鸦,看着它在熔火上漂浮片刻后融化,眼中满是孩童特有的惊奇与哀伤。
“他在尝试连接赤炎与冰裔的魔力,”紫悦低语,共生之冠的碎片在她掌心发烫,碎片映出烬羽母亲临终前的场景:她用最后的魔力在儿子心口种下三色核心,自己则化作冰晶融入熔炉,“这孩子从出生起就在承受光暗双脉的撕裂。”
永夜公主的尾巴卷着暗裔斥候鸦掠过城墙,城头的熔火卫兵突然抽搐着倒下——他们铠甲下的皮肤布满冰痕,显然刚接受过“净化手术”。“看他们的瞳孔,”她用暗魔法托起卫兵掉落的身份牌,“编号末尾带‘霜’字的,都是被判定为拥有冰裔血统的战士。”
星璃的星砂剑此刻已重铸为三色刃,剑刃切开通风管道时,溅起的火星竟凝成蝴蝶形状。管道内壁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最新的刻痕是用熔岩写的:「当火焰开始畏惧自己的温度,熔炉里就只剩灰烬。」
“是反抗组织的暗号,”扶遥的银链齿轮与刻痕共鸣,显现出隐藏的光路,“跟着这些火星蝴蝶,能到他们的地下据点。”
地下据点内,温热的蒸汽中混杂着冰棱的冷香。紫悦看见十几个赤炎平民正在用熔火废渣雕刻三色蒲公英,其中一位盲眼老妇正用冰裔的记忆编织术修补破损的水晶——她指尖流淌的居然是光暗交织的魔力。
“您是……”紫悦震惊。
老妇转向她,眼窝处闪烁着三色微光:“我是烬羽的乳母,曾被熔火议会判处剜目之刑。他们以为挖去眼睛就能切断我与第三脉的联系,却不知道……”她抬手轻触眉心,那里浮现出与初代狮鹫骑士相同的纹路,“共生的感知,从来不止于视觉。”
地面突然传来剧烈震动,星璃的剑刃映出可怕的画面:熔火议会正在启动「百川归流」的核心仪式,十二座巨型熔炉同时张开獠牙般的管道,对准各个种族的魔力源。烬羽被锁链吊在中央熔炉上方,他的双色瞳孔中,熔岩红正在吞噬冰裔蓝。
“他们要榨干他的第三脉魔力,”扶遥的银链穿透地面,“那些管道连接着世界树的根系!如果让熔炉核心与幼苗共振,整个大陆的魔力都会被抽干!”
永夜公主突然撕开墙面的熔火符文,露出后面的密道。密道尽头是间摆满水晶棺的实验室,每具棺材里都沉睡着与烬羽同龄的孩子,他们心口都跳动着未成型的三色核心——这是熔火议会秘密培育的“魔力电池”。
“烬羽不是唯一的双脉后裔,”紫悦的独角亮起审判之光,王冠碎片激活了棺材的记忆回放,“这些孩子的父母,都是被皇帝处决的‘共生叛国者’,而他们……”她指向最角落的棺材,里面的女孩有着与老妇相同的冰棱耳尖,“是冰裔与赤炎的混血。”
地面再次震动,这次伴随的是烬羽的怒吼。紫悦通过王冠碎片看见,皇帝正用熔岩锁链刺穿儿子的胸口,三色核心的光芒正在被吸入熔炉。但奇怪的是,皇帝的左手始终背在身后,袖口渗出暗金色的液体——那是与暗裔幽能相同的色泽。
“他在隐藏什么,”永夜公主的暗魔法顺着震动频率向上延伸,“地下三百米,有东西在与熔炉共鸣……是初代裂痕骑士的遗骸!”
扶遥的银链突然不受控制地飞向熔炉底部,齿轮切开岩层的瞬间,高温与严寒同时袭来。紫悦看见,初代骑士的骨架被钉在熔炉核心,她的翅膀一边是熔岩凝结的结晶,一边是冰棱雕刻的羽毛,眉心的王戒正源源不断地向熔炉输送第三脉魔力。
“这就是皇帝力量的真相,”扶遥低语,银链缠绕住骑士的王戒,“他一直在用先祖的遗骸维持暴政,用共生魔力制造毁灭。”
星璃的三色刃此刻已砍断烬羽的锁链,少年坠落时被永夜的暗魔法接住。他胸口的核心只剩微弱光芒,却在接触紫悦的共生图腾时突然迸发:“去……熔炉顶,父亲的左手……”
紫悦跃上熔炉顶端,正看见皇帝用左手按住核心,那只手竟覆盖着暗裔的鳞片——原来他在三十年前的战争中,为了存活接受了暗裔的血魔法,从此陷入“必须不断吞噬魔力才能压制体内暗脉”的恶性循环。
“你以为自己在守护赤炎,其实只是在喂养心中的裂痕,”紫悦将王冠碎片刺入核心,三色魔力如潮水般冲刷皇帝的手臂,鳞片下露出与烬羽相同的双色胎记,“看看这些记忆吧,你母亲用生命保护的,从来不是纯粹的力量,而是包容差异的勇气。”
核心爆发出强光,映出皇帝的童年:母亲带着他在冰裔魔泉边玩耍,用熔岩为冰雕上色,用魔泉为熔炉降温。当纯血主义者杀来时,母亲用翅膀护住他,临终前在他掌心刻下三色蒲公英的印记——那个印记,后来被他用熔岩疤痕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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