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塔跃下,跌入海中的阿兰顾不得咸涩的海水没入鼻腔,赶忙游到浮在水面的西摩尔身边,撑着玛丽安的头抬过水面。
回头望去,竖直矗立的高塔已半身倾斜,水流从高塔顶端倾泻而下,遥望如瀑布一般壮观。
“院长!”
被莉利丝护在怀中的索亚望着这一幕咬紧牙,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做出下一步的决策。
“莫洛斯大人失控了,我们要去找水神大人!”
“我去疏散群众。”
阿兰的余光瞥见不少因瞧见这一异象聚集而来的枫丹人,对西摩尔命令道。
“带她去医院,不要让她离开你的视线。”
“收到指令。”
早在跃下高塔的那刻,西摩尔就已经巧妙的将紧密的身体结构进行了些许展开,通过中空的构造使它不会直接沉入海底。
驮着玛丽安上岸时,例行进行检测的它向趴在岸边喘着粗气的阿兰说道。
“建议您后续为我更换更为适合的防水材质。”
“我知道。”阿兰摆摆手道,“新的材料马上到。”
“好的,十分感谢。”
望着西摩尔矫健的背影,还没有养成良好锻炼习惯的阿兰艰难的从水面爬出。
顾不得紧贴在身上透出胸膛的制服,踏着湿漉漉脚印的他赶忙冲向越聚越多的人群,及时进行疏散。
而疾驰往沫芒宫方向的莉利丝与索亚,在半路遇见了一位出乎预料的人。
“那维莱特大人,您...”
“水仙十字结社的暴乱已经处理好了。”
————
当那维莱特驻足于高塔之下时,昔日雄伟的建筑早已没了往日的风光。
雨丝斜落,即使他已刻意压制自身与水元素的感知,但其中蕴含的大量痛苦、自责、悲愤等负面情绪还是不受控地透过水珠流入心中。
已无需再询问什么,眼前闪烁而过,但却反复重复的某个画面已告诉了他真相。
就如平静的湖面坠入一滴雨水,泛起的阵阵涟漪轻轻拨动着他的心弦。
“悔恨的情感...”
那维莱特阖上双眸,摊开的右掌缓缓握紧,面前的坠落不休的雨点骤然停滞。
他踏着由雨水构筑的阶梯向上攀爬,任由那愈发浓郁的情感冲刷着自己。
直到在一处破碎的窗口前停下脚步,目光所见之处皆是一地狼藉。
报废的仪器、破损的齿轮、倒塌的书架...
无一不象征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惨烈的战斗。
但唯有一处是例外。
那维莱特停在冰冷的尸体前,对拍着尾鳍慌乱不止的斯库拉问道。
“他呢?”
“就在这!”
斯库拉并没有抬头,而是点了点尸体身旁的一洼淡紫色的积水道。
“他不是被溶解。但不知为何,老夫想尽办法将他聚集在一起,本成个人形,结果落回后立刻就成了这副怪样!”
而那维莱特仅看了一眼便得出结论。
“深渊在侵蚀他的意识。”
“深渊?”
斯库拉并不理解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它这部分意识本来在寄居于莫洛斯体内的灵露中休息的好好的,突然有不速之客想要强行占领属于它的区域。
惊扰之下它匆忙从少年的体内脱离,结果却差点再也找不到他的意识。
但毕竟是有着漫长阅历的龙裔,它很快便想到了解法。
“他是水元素生灵!只要能把他被侵蚀的躯体抛弃——”
但那维莱特却在短暂的思考后缓缓摇了摇头。
“他的躯体构造很特殊,并不能随意更换。而且…”
其实,早在第一次遇见莫洛斯时,他就对这个独特的水元素生灵有了些许好奇。
众所周知,人类的特殊性是提瓦特大陆上所有的生物都无法复刻的奇迹。
就拿与其相似的纯水精灵来说,它们虽然可以借助水的变幻化形为人类的模样,但这毕竟只是外表相似且无法长时间维持,与真正的人类还有很大的差距。
但莫洛斯却不同,除去其体内格外浓郁的水元素,无论是他的外表、举止、意识...都与人类没有任何区别。
甚至和人类一样会饿、会渴、会流血、会疼痛...
这或许是芙卡洛斯的巧思。
那维莱特只能这么理解。
在几年前他曾试图帮助莫洛斯去除体内的深渊污染。
那维莱特回忆着那时的景象——
与水元素生灵不同,当他试图通过水元素力进入少年体内带着这份污秽时,却遇到了难以突破的阻力...
简单来说就像是撞上了一堵密不透风的墙。
他下意识加大了元素力的输出。
结果也正如所想,宛如堵塞的河堤被冲开那般,他的元素力确实顺利挤入少年的体内。
但下一刻,他却发现莫洛斯的躯体竟发生了解离!
若不是他察觉到异样立刻切断输出,恐怕彼时少年的结局就和如今一样,不再具有人形。
深渊仍在侵蚀少年仅存的意识,没有过多时间留给他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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