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剑崖,命轮殿……” 李云飞低声念诵,体内雷珠突然逆向旋转。三垣星官法相再次显形,这次他终于看清,法相手中紧握的不是青铜古剑,而是一艘正在星海中破浪的巨舟 —— 船帆上绣着的,正是他与父母共同的星图。
途君号的船锚在此时缓缓收起,船身发出齿轮转动的轰鸣。李云飞知道,新的征程即将开始。老者留下的指点,不仅是仙法的突破,更是真相的拼图。当雷珠逆走三垣的光芒照亮归墟,他终于明白,所谓传承,从来不是单枪匹马的战斗,而是父母用生命为他铺就的、逆改星图的道路。
“母亲,父亲,我来了。”
低语随风消散,途君号划破云海,朝着断剑崖的方向全速前进。甲板上,老者留下的星砂锁链正逐渐融入船身,化作最坚固的护舟结界。而在李云飞的识海深处,母亲未说完的半句话终于浮现:“雷珠逆走三垣时,途君应劫照归途 ——”
归途,从来不是回到起点,而是在星图的裂缝中,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逆命之路。
断剑崖的寒风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时,李云飞的靴底刚踏上悬空的青铜栈道。三百道裂纹自他足尖蔓延,每道纹路都渗出暗金血液,与断剑崖深处传来的剑鸣形成诡异共振。手中残剑突然发烫,剑柄处“王氏婉儿” 四字竟与崖壁上斑驳的剑痕——对应,那些深达百丈的划痕里,隐约浮动着父亲李大山的面容。
“剑魄…… 在共鸣。” 李云飞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雷珠逆走三垣的余热尚未褪去,眼前突然浮现出老者留下的星图 —— 断剑崖的七十二座剑峰,实则是途君号三根主桅的倒影,每座峰顶的断剑都是父亲当年斩落的星骸碎片。
栈道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万千铁锈化作蝴蝶扑向他的面门。李云飞本能地挥剑,断剑斩出的瞬间,铁锈竟凝成母亲临终前的银梭虚影。“小心星骸剑噬!” 虚空中传来老者的余音,他猛然惊醒,发现那些铁锈蝴蝶的触须上,竟缠绕着血煞宗的幽冥咒纹。
“李公子,别来无恙?”
阴鸷的笑声从雾中传来,十二道黑袍身影踏剑而立。为首者胸口镶嵌的青铜心脏,正是当年从紫阳真人胸腔剜出的星砂核心。李云飞瞳孔骤缩,对方道袍上的逆位北斗纹,竟与他脊椎处封印阵的裂痕完全吻合。
“你们果然在等我。” 李云飞反手将断剑插入栈道,丹田雷珠突然逆向旋转。三垣星官法相在背后显形的刹那,他终于看清法相手中的巨舟虚影 —— 船帆上的星图正在吞噬对方的幽冥咒纹。
黑袍人齐齐变色,他们引以为傲的 “星骸剑噬” 在法相面前如冰雪消融。为首者突然撕开面具,露出与玄风真君八分相似的面容:“你以为有途君号就能逆转因果?断剑崖的剑魄,本就是你父亲留给你的饵!”
话音未落,断剑崖深处传来万剑齐鸣。七十二座剑峰同时崩裂,无数星骸碎片如暴雨坠落。李云飞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倒影在碎片中分裂,每个倒影都握着染血的断剑刺向心口 —— 那是父亲当年被血煞宗围杀时,刻在剑魄里的濒死记忆。
“父亲!” 李云飞喉间发紧,残剑突然爆发出刺目银光。他终于明白老者为何说 “断剑崖是饵”—— 那些星骸碎片根本不是剑魄,而是父亲用本命精血培育的 “逆命剑种”,每一片都封印着血煞宗的致命弱点。
当第一片剑种刺入为首者的青铜心脏,整个断剑崖突然翻转成巨大的罗盘。李云飞看见父亲临终前的场景:李大山跪坐在途君号残骸旁,用最后力气将剑魄融入星骸,每道剑痕都刻着 “保护云飞” 的血誓。更震撼的是,父亲背后的星图,竟与他此刻运转的三垣法相完全一致。
“原来,您早就将剑魄融入了断剑崖的每片星骸……” 李云飞低语着接住坠落的剑种,雷珠突然发出龙吟般的轰鸣。他感觉脊椎处的青铜封印正在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与途君号齿轮同源的星砂脉络,那些曾被血煞宗操控的轮回残影,此刻正化作剑种的养分。
黑袍人发出不甘的嘶吼,他们的星骸剑噬在剑种光芒中纷纷崩解。为首者在消散前抛出最后一张底牌 —— 血色符纸在空中展开,竟是用李云飞历代轮回的脐带血绘制的 “命轮锁魂阵”。
“来不及了!” 李云飞将断剑插入阵眼,船首浑天仪的虚影突然在断剑崖显形。他看见母亲的神魂碎片正顺着剑种的光芒汇聚,在阵眼处拼出完整的 “途君号” 船徽。当雷珠逆走三垣的光芒笼罩整个阵法,血煞宗的锁魂阵竟如纸糊般崩塌。
断剑崖的雾气在此刻散尽,露出深处悬浮的青铜剑冢。万柄断剑围绕着中央的巨型剑鞘,鞘身刻着的星图,正是他昨夜在途君号甲板上见过的 “命轮殿” 方位。李云飞握着残剑走近,发现每柄断剑的剑身上,都倒映着父亲不同年龄段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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