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姣安的动作不得不慢了下来,可身后的声音反而增添了几分警惕:“清淼姐来我房间做什么?”
三恒就要清醒过来的时候,刘姣安已经拿到信在往外走了。
只可惜,刘姣安没有看见三恒嘴角一闪而过的笑意,也没敢停下来查验这信中写了什么。
“奕姐姐在读探花郎写给你的信么?”
不觉凌霄已经来了第三天了,管殷也不知道是那阵风把人早早的吹过来。只是看到凌霄的那一刹那,便想到了小院外的那棵凌霄——如今又该攀缘到了何处?
“是。”
“探花郎可说何时回来寻你?”在管殷还未曾看出自己心思的时候,‘见多识广’的凌霄,已经看出二人之间缓缓漫开的情愫,“你想他了么?”
“有些。”有些想程衡,不过管殷还是愿意把它归结为自己想家了。
“更有些想家了。”
管殷没有问凌霄为何来找自己。状元郎为了她拒婚的消息已经传了回来,无论是真情,还是以真情为借口的挡箭牌,凌霄在教坊里必然都是众矢之的。
那次一见教坊妈妈,管殷便知道那些姐姐妹妹之间多是和蔼相亲的,可来的人就不一定了!
碰不到凌霄,嘴里的闲话,刻意挑起的妒忌,哪一个都足够凌霄喝上一壶的……
“我倒是不想家,只是有些想他了。”凌霄倒是好不避讳自己对张殊文的爱意。
尤其是那些一切善意的、恶意的猜想都没有变成现实,张殊文眼中有她,言中有她。
“状元郎么?”
明知管殷在忙,这话也是担心冷场,凌霄还是佯嗔道:“不然还能是你的探花郎?”
“什么你的我的……”管殷终于有空放下笔了,抬起头来看着侧坐在自己桌案上的凌霄,示意后者压到书案上的东西了,“你坐到我的纸上了。”
凌霄不情不愿的站起身来,目光炯炯的看向管殷:“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来么?”
“难道你就不好奇么?”
“可能你是想躲清闲吧……就不顾我的清闲了。”
没想到管殷还有这样毒舌的一面,凌霄不说话了,给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下,静等着前者来哄。
半晌没有等来管殷的凌霄终于还是自己坐不住了:“是妈妈,是妈妈要我来陪陪你。”
“说你一个人太孤单,也怕你有什么事……怕刘府的人来惹你,到时候我便去通风报信。”
管殷自己倒还真没有想到这一出。
“哦……那也多谢……”
“多谢什么?你不知道姣安姐如今被她父亲关在院子里了么?”
“这我怎么知道?”管殷蓦地站起身来,“难道说她此行回去的目的……”
“探花郎在京城那几句,只恐怕刘青显已经知道你是个女子了,便要来闹事。”凌霄觉得管殷当真是后知后觉,也亏是这样的人也能做个教书先生?
这和旁人说的书呆子倒是着实有几分相像!
“你是说你家小姐拿着信走了?”
“对,老爷,小姐果然中计。”此时此刻面对刘老爷,三恒颇有几分大功臣的自觉,“老爷,也不知道那信……”
刘青显当然能够察觉到三恒的情绪。不过后者此番确实帮了自己一个忙,以后有用没有暂且不说,至少现在还是值得一个随口的答复的:“不过是些空白的纸,染了颜色,没有什么。”
“三恒?”感觉到三恒已经过分沉浸于自己的世界,刘青显带着些许恶趣味的张口,“你可知道你家小姐为什么要找那信?”
“小的不知,应当是小姐觉得那信有用?”
“你当真不知?”姣安儿是个聪明的,不知道怎么就教出三恒这么个傻的!不过刘青显也乐得如此。
若非三恒是个傻的,自己的一切计划还没有这么容易实现。想到这,刘青显对三恒的好脸色又多了几分:“那上面是她想要的证据,关于当年那场水患。”
“水患?”三恒一时间想不起来。
只记得这场水患似乎已经不止一次的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好了,你去休息罢!时间还早,倒是要想个办法把你家小姐带回来……”
“姣安儿啊姣安儿,是你起了大义灭亲之心在先,休怪为父用对付那些人的手段来对付你了……夫人啊夫人,你的灵魂若在天上,也应该不舍得我们一手打理起来的刘家就这样散了罢……”
“姣安儿,你无情,便休怪为父不顾念父女情分!”
刘父喃喃许久,又将走到门口的三恒叫了回来:“三恒,我刚才说的话你听懂了几分?”
“小的……”
“三恒,我问你。”
刘青显停顿了片刻,一则是想要看看三恒的反应,自己刚才的话被后者听去了多少,二则是要想个合适的说辞,要三恒心甘情愿的为自己做事。
“老爷尽管问话,三恒知无不答,言无不尽。”三恒还在忙着表决心。
“三恒啊,我要是说你家小姐此去,是为了那个教坊出来的女人,想要毁了刘家,你怎么想?”刘青显到如今早就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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