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楚克从屏风后探出头：“宁儿教他们抓蛐蛐！”

胤禛拎着公文进来：“再闹腾全留在府里陪弟弟。”

两个孩子瞬间缩进被窝，只剩两双琉璃眸子眨巴。

启程前夜，觉罗氏带着八个嬷嬷来接孩子。筱悠看着四个可爱的孩子，还是有点不舍，在她要开口前，胤禛急忙打断她：“没得商量，你忍心让晖儿和宁儿一个人？放心吧，岳父和岳母会照顾好他们的。”

宁楚克把金铃铛套在弘昀腕上：“弟弟乖，姐姐回来带糖人！”

四胞胎的奶娘们拎着大包小包上车，觉罗氏挨个检查：“这个锦鲤纹的给弘历，他最爱瞅红绸子……”

筱悠站在府门前，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胤禛突然握住她手腕：“有灵泉在，怕什么？”

“我是怕额娘累着……”

“额娘乐得合不拢嘴呢。”胤禛朝马车努嘴。觉罗氏正举着拨浪鼓逗弘历，费扬古在旁扮鬼脸，两个人开心得就像孩子。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的声响渐远，宁楚克突然哇地哭出声：“想弟弟……”

胤禛拎起女儿晃了晃：“昨儿谁说要坐画舫？”

小丫头抽抽搭搭掰手指：“要、要抓十只萤火虫给弟弟……”

晨光破晓时，南巡车队浩浩荡荡出了德胜门。康熙的明黄御辇缀着金铃，胤禛的青帷马车紧随其后。筱悠掀帘回望，城门在烟尘中渐成虚影，宁楚克枕着她膝头酣睡，金铃铛随颠簸轻响。

胤禛将薄毯盖在女儿身上：“岳母今早递话，说四胞胎昨夜安睡到天明。”

“定是闹腾了。”筱悠摩挲着翡翠镯子，“这几个人睡前不揪人头发就睡不着……”

车外忽然传来马蹄声，胤禟红色锦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四哥！前头驿站新到了太湖银鱼，弟弟请你吃酒！”

“九叔羞羞！”宁楚克揉着眼睛探出头，“上回偷喝果酒被九婶揪耳朵！”

众人哄笑间，春风卷着柳絮扑进车厢。江南的轮廓，正在官道尽头缓缓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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