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伤到。”元韫浓摇头。
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就被元彻回紧紧抱住。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这丫头,吓死人了,就在那乱跑!你再等上一会,我就到那了。”元蕴英眼眶都红了。
她还以为元韫浓这小身板,没跑两步就被追上杀掉呢。
二人向一旁的慕湖舟颔首低眉,“三皇子。”
“阿姊!”一道身影从旁边一闪而过,握住了元韫浓的手腕。
裴令仪眸光流淌盈盈闪烁,犹如蒙了一层水光般。
“伤怎么样了?”元韫浓的视线扫过裴令仪的肩膀,关切道。
她暗自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裴令仪没事。
裴令仪摇头,软声说道:“不疼了,阿姊,伤早就包扎好了。”
元韫浓还没来得及回答什么,慕湖舟就不紧不慢地说道:“浓浓早已经及笄,再过小几年,清河王也要弱冠之年了。”
裴令仪看向慕湖舟,扯动嘴角,“三殿下是什么意思?”
“本宫的意思是,清河王既然已经明事理,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也该明白。虽然是名义上的义姐义弟,但也该知道分寸了。”慕湖舟说道。
裴令仪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漂亮的面皮上挂着笑,笑意却并不达眼底,“三殿下,既然这么说,也应该明白这是我和阿姊的事。”
元韫浓看着莫名剑拔弩张的两人,轻咳一声:“清都,三皇子面前,怎么说话呢?”
“抱歉。”裴令仪看似诚恳地道歉。
他弯着眼睛笑,语气柔和:“我只是开个玩笑,失了礼数,三皇子不会介意的吧?”
“不会。”慕湖舟扯了一下嘴角。
元彻回说道:“我们还是尽快回京中吧,此回北凉之人祸,怕是处处埋下隐患。”
“城中那些北凉人没有肃清,怕是后患无穷。”元蕴英点头。
元韫浓看向慕湖舟,笑了笑,“湖舟,回去主持大局吧。”
“好。”慕湖舟和她相视而笑。
裴令仪惊觉元韫浓对慕湖舟的称呼改变了,他们之间的氛围也似乎不同寻常。
他暗自攥紧了拳头,指骨节捏得发白。
慕湖舟凭什么?就因为他能带给元氏百年荣华富贵,能给元韫浓帝后之位。
换了他来,他也可以。
裴令仪扯动嘴角,牵强地扯出笑容,“阿姊,正事要紧。”
“我明白。”元韫浓点头。
她转向元彻回和元蕴英,“查明了他们的内应是谁吗?”
元蕴英拧眉,“宫内的内应尚未可知,不过府上的查出来了,正是我们的好七叔。”
“那个蠢货,还真信了北凉人诓骗他的假话,信以为真,觉得北凉人当了皇帝,他就能升官发财。”元彻回轻嗤一声,“若非是父亲念在他年纪轻,对他多有照顾,哄得他不知道天高地厚,他也不至于蠢到这一步。”
元韫浓眉心一跳,其他人坏得绞尽脑汁,都还比不上她这蠢货七叔的灵机一动,来还得元氏遭此大灾。
“那他人呢?”元韫浓问。
“早宰了。”元蕴英道,“先斩后奏,族老们若是追责,拿我脑袋赔他去啊。”
很好,这很元蕴英了。元韫浓点头。
“先回去吧。”慕湖舟道。
几人应声。
元彻回稍慢一步,落后跟在后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裴令仪说:“你救了我的妹妹。”
裴令仪看向元彻回。
“就像我刚才说的,我该谢谢你。”元彻回说道,“我欠你一条命。”
“不必多谢,我救阿姊,也是出于自己的想法,不是为了别的什么。”裴令仪冷淡道。
元彻回冷笑一声:“我依旧讨厌你,这条命我记下了,我会还给你。”
“不必。”裴令仪径直掠过元彻回身侧,追随上元韫浓的脚步。
回京之后,一切计划都才进行得出奇顺利。
元彻回率兵在京华城内追查北凉人行踪,保护官邸。
元蕴英从西门包抄,慕湖舟号召京畿驻军则直取皇宫。
元氏部曲镇守在国公府周围。
有了周密部署,原本就只是试探性作乱却意外取得重大成果的北凉人节节败退。
宫内一切安好,取胜的烟花绽放在夜空之际,得知信息的元韫浓才松了口气。
此役之后,才怕是后患无穷。
元韫浓轻叹一声。
裴令仪为元韫浓斟茶,橙黄晶莹,透彻纯亮的茶汤流淌入白瓷杯中,“阿姊是在为此事忧心吗?”
“这回不知道埋下了多少隐患。”元韫浓低眸看着茶杯里如薄雾黄昏的茶水。
“阿姊觉得,我们的好陛下这回会下定决心,杀回去吗?”裴令仪问。
元韫浓幽幽道:“板子不打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的。这回他若是在京中,南朝就要易主了,他自然会下定决心。”
裴令仪笑了一声:“不得不说,他让虽然昏庸又无能,但是对危机却有本能的规避直觉呢,觉察到一些风吹草动,就立即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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