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甲军的凯旋宴设在归墟海畔,篝火映得浪尖上的星砂如同碎银跃动。龙坤正与镇国公龙伦对弈,棋盘上的黑子忽然震颤着拼出"天枢"二字。夜空中传来清越鹤唳,九只翼展三丈的丹顶鹤穿透云层,喙间衔着的玉匣折射出七彩流光。
"太子殿下,九天圣地三百年未启的天枢阁,今夜子时重开山门。"为首的仙鹤口吐人言,羽翼抖落星砂凝成请柬。噬亲蛟突然从龙坤袖中窜出,逆鳞与请柬尾端的苍龙印共鸣,竟在虚空映出归墟海眼的星象图——北斗天枢方位赫然亮如白昼。
姬天香的翟衣掠过席间,腕间星链突然绷直:"诸葛圣主好算计,北境初定便来要人。"她指尖轻点,请柬上"苍龙归位"四字突然扭曲,化作大靖疆域图。图中七十二处灵脉泉眼,竟与圣地护山大阵的阵眼完全重合。
龙坤起身时,战袍上的玄甲纹路突然流动。他伸手接住玉匣的刹那,归墟海面升起三百道水柱,每道水柱顶端都浮现着初代镇海侯治水的画面。最东侧那道水柱中,赫然映着初代圣主龙玄穹与镇海侯并肩封印海眼的场景。
"这玉匣用的青州寒玉,与陛下冠冕上的冕旒同源。"工部尚书突然惊呼。众人细看才发现,匣面浮雕的二十八宿,竟是用北境朱禾的稻芒镶嵌而成。
试炼阶从归墟海眼直通九霄,每阶青玉都刻着《禹贡》残篇。龙坤踏上第一阶时,脚下突然显出大运河虚影——正是他三年前主持疏通的漕渠。河道中沉船残骸突然上浮,甲板上的星纹竟与圣地藏书阁某卷典籍同源。
第七阶青玉泛起波纹,初代镇海侯的虚影踏浪而出。老者手中的《治水经》无风自动,书页间飞出七十二枚青铜钉,正是如今加固海堤的镇海桩雏形。"治水如治国,堵不如疏。"虚影的声音与龙坤幼时听过的祖训重叠,"你改漕渠为水田之策,可曾想过海潮倒灌?"
龙坤并指为剑,在虚空勾出北境新筑的泄洪闸:"闸门枢钮用圣地所赠的星砂所铸,可随潮汐自动启闭。"虚影闻言大笑,化作青光没入他眉心,龙坤顿觉识海中多出《禹贡注》十二篇。
行至第四十九阶,阶梯突然化作青铜巨鼎。鼎内烹煮的并非丹药,而是翻滚的麦浪——正是他在青州推广的冬小麦。鼎耳处刻着行小字:"五谷为基,星象为引"。龙坤抓把麦粒撒向虚空,谷粒竟在云层间拼出《屯田策》改良图。
天枢阁矗立于云海之巅,檐角铜铃奏响的竟是《破阵乐》。龙坤踏入正殿时,浑天仪突然迸发青光,缺了勺柄的方位正对紫微垣。诸葛羽广袖拂过三百星辰图,图中突然浮出大靖疆域:"阁主可知,你改道寒江的工程,恰好补全了地脉缺损?"
噬亲蛟突然从龙坤袖中窜出,吐出道青光——竟是三年前治水时遗失的镇海堤青铜构件。构件飞入浑天仪缺口,仪枢顿时流转如飞,投射出的星图中,北境新垦的朱禾田与圣地灵田气脉相连。
授印仪式引发天地异象。当龙坤接过天枢印时,归墟海眼突然升起十二座青铜碑,碑文记载着历代阁主功绩。最新那座碑的基座上,已浮现"疏漕渠、开屯田、镇海眼"九字金文。碑顶悬着的却不是名讳,而是把青铜犁——正是龙坤改良的曲辕犁样式。
藏书阁的《天宪》突然无风自动,某页夹着的枯稻突然生根发芽。龙坤以星砂为墨,在叶片上书就《抗旱诀》,稻穗霎时结出三百粒金谷。守阁长老颤声道:"这...这是初代圣主未能参透的《生生诀》!"
在"沧溟策"残卷前,龙坤的断水剑突然自发舞动。剑尖在地面刻出的轨迹,竟与北境干旱区新开凿的坎儿井走向完全一致。诸葛羽抚掌大笑,袖中飞出块龟甲,甲纹显现的正是龙坤昨夜批阅的《北境水经修订疏》。
深夜推演星象时,龙坤发现归墟潮汐周期与朱禾生长节气息息相关。他将《农时令》刻入星砂撒向护山大阵,七十二灵田突然降下甘霖。晨起弟子惊见,三年未结果的玉髓枣树挂满红果,果核纹路竟与《天宪》符文暗合。
三更天的观星台上,龙坤突发奇想。他取北境朱禾与圣地玉髓稻杂交,新稻种在星砂滋养下竟一夜成熟。穗粒饱满如珠,蒸煮时散发的香气令三十里外闭关的长老提前出关。"这不是稻香,是山河气运!"诸葛羽捻着稻穗,穗尖星芒凝成小字:"民瘼即天道"。
秋收时节,西戎残部夜袭粮仓。当贼人劈开粮囤时,万千稻谷突然迸发星砂结界,三百骑兵被震落马下。幸存的西戎士卒发现,每粒稻壳都浮现微缩版《天宪》符文,与他们巫师殿供奉的"不可破"咒文如出一辙。
冬至祭天大典,龙坤着天枢阁主袍服立于祭坛。当他把新稻种撒向归墟海时,浪尖托起三百青铜鼎,鼎中烹煮的百家粥香气凝成青龙直冲九霄。噬亲蛟在云层间蜕尽旧鳞,新生的玉鳞上映出七十二城炊烟,与圣地星辉交相辉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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