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是馒头?分明是攻城锤!"
陈平蹲在楚营后厨角落,腮帮子嚼得发酸,碎屑簌簌掉进打着补丁的灰布衫。
洗碗大娘张婶"哐当"一声把木盆掼在案板上,溅起的水花混着面渣:
"新来的懂不懂规矩?项总监说了,员工餐得吃出'狼性'——越硬越能锻炼咬合力!"
陈平揉着后腰,指尖偷偷勾住怀里的青铜罗盘。
罗盘指针突然发疯似的打转,"咔嗒"一声死死锁住咕嘟冒泡的黑铁锅。
他凑近嗅了嗅,舌尖瞬间发麻:
"婶子,这汤怕不是倒了三斤黄连?我舌头都没知觉了!"
张婶舀起墨绿色的汤汁冷笑:
"这是范军师秘制的'996续命汤',喝完能连熬三个通宵改PPT!"
趁主厨王胖子背过身剁骨头,陈平低头切萝卜,竹管顺着袖口滑进汤锅。
绿光一闪,锅沿浮现金色大字:
员工满意度:-250%」。
"小陈!拌凉菜去"
王胖子举着带血的菜刀吼道。
陈平摸出祖传玉坠搅动野菜,菜汤里突然跳出密密麻麻的字:
想跳槽!食堂猪食!项羽画的饼能噎死人!
这时铜锅剧烈摇晃,震得碗筷叮当响。
王胖子脸色煞白:
"地震了?!"
陈平悄悄收回脚下的震动器,猛踹灶台:
"是项家军的胃在造反!"
话音未落,隔壁传来碗碟碎裂声——有人摔了饭碗。
张婶撇了撇嘴:
"昨儿新来的伙夫,工钱又被克扣了三成。"
"张婶这手法,洗的碗能照见嫦娥!"
陈平蹲在滴水的木架旁,眼睛盯着她围裙口袋里露出的半截破布条。
张婶甩了他一脸水花:
"少贫嘴!那堆青花瓷是范军师专用,每个碗底都刻着'忠'字呢!"
陈平掏出巴掌大的磁石往碗底一贴,碗突然发出沙哑怪叫:
刘邦必须死...年终奖全扣...。
张婶吓得抹布掉进池子:
"活见鬼了!碗成精了?!"
"这叫'摸鱼检测仪'。"
陈平把磁石塞进盐罐,指着跳动的盐粒说,
"您瞧,这些盐蹦得比楚营股价还欢——后厨怨气都快冲出天灵盖了!"
远处传来摔盆声,张婶叹了口气:
"后厨新来的小崽子,又被管家抽了鞭子。"
午饭时分,项羽端着雕花餐盘皱眉:
"今天的馒头怎么有股...狗肉味?"
躲在柱子后的陈平憋笑憋得肚子疼——凌晨他往蒸笼里掺的"情绪酵母",正让面团膨胀出怨气。
"砰!"
炊事兵突然摔了饭勺:
"老子不干了!天天啃石头馒头,年终奖就发半袋发霉咸菜!"
人群瞬间炸锅,有人把咸菜雕成"还我血汗钱"游行,有人用米汤在墙上写:
"996福报是骗人的鬼话!"
范增白胡子气得乱颤,冲进食堂怒吼:
"这是创业公司的福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话音未落,角落里冲出个汉子:
"我哥战死半年,抚恤金到现在没发!"
陈平趁机把微型窃听器丢进泔水桶,猩红数据浮上来:
87%员工想跳槽去沛县,那边顿顿有狗肉!
"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搞的鬼!"
深夜,张婶举着油灯拦住去路,油渍斑斑的围裙上,污渍竟拼成八卦阵图。
陈平摸出个烫手的油饼:
"您天天往菜里多放盐,不也是盼着楚营早点散伙?"
张婶突然扯开围裙内衬,露出半张泛黄的战报。
她声音发颤:
"我儿子三年前战死,抚恤金到现在都没发...活活饿死在路上..."
她把油饼硬塞进陈平手里:
"盐罐第三格有暗格,泡菜坛底藏着你要的东西。项家人...欠的债该还了!"
说完,她抹了把脸,转身消失在黑暗里。
地窖里酸臭味熏得陈平直掉眼泪。
他掀开第五个坛子,封口布上歪扭写着项羽年度财报。
泡得发胀的竹简上,赤字红得像血——阵亡将士的抚恤金,全被挪去搞"霸王元宇宙"项目了!
"抓奸细!"
地窖门轰然撞开,范增带着亲兵举着火把冲进来。
陈平举起坛子后退:
"别动!这里头腌的不是酸菜,是你们吃的人血馒头!"
坛口一开,酸菜叶飘起,全息账目在空中展开:
抚恤金挪用记录,元宇宙项目洗钱证据...
范增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
混战中,陈平被逼到巨大的豆浆桶旁。
张婶突然冲过来掀开桶盖:
"快躲进去!"
陈平咬牙扎进浓稠的白浆里,听见老太太撕心裂肺的喊声:
"替我尝一口沛县的狗肉!"
项羽一脚踹翻木桶,豆浆漫了满地。
没人注意到桶底刻着小字:
此桶曾盛虞姬嫁妆酒。
而张婶已被亲兵推倒在地,她望着陈平消失的方向,嘴角却浮起一抹笑。
等士兵们走远,她艰难起身,一瘸一拐地朝相反方向走去。
浑身黏糊糊的陈平爬回汉营,从裤裆掏出油纸包:
"项羽连厨子工资都发野菜!"
韩信凑近一闻:
"这酸味...楚军要内讧了!"
刘邦抢过酸菜叶子塞进嘴里:
"香!比项羽画的饼实在多了!"
灯光下,菜叶经络间浮现隐形地图——正是楚营粮仓的位置,旁边还标注着:
防秃膏药储备点。
众人笑作一团时,没人看见陈平悄悄把半块冷透的油饼塞进怀里。
第二天,项家军集体腹泻——范增误把"情绪检测酵母"当健胃散发放了。
而沛县城门,张婶的儿子正在城楼上擦拭着崭新的战旗,腰间别着陈平留下的半块油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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