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刘海中啊!”听着刘光福的哭声。
正在跟易谭氏扯闲的聋老太太,不由得嘟囔着道: “他这又是咋了?”
“肯定又是那儿,气儿不顺了呗!”
易谭氏见怪不怪的道: “也亏了他孩子多,要是只有刘光齐一个呀,这会儿他还真就没得打了。”
“咋会没得打呢?”
聋老太太反驳道: “你以为徐家那丫头子,挨过的打还少呀?”
“嗨!”
易谭氏笑了笑说道: “我这儿也是想差了,这几年没听到她挨过打,我都差点儿就把她给忘了呢。”
“嗯!”
老太太点头附和着道: “她也算是熬出头来了,多生了几个替她挨打的儿子呢,呵呵!”
说着话,老太太自己都没忍住给笑了。
“咯咯!”
易谭氏也陪着她下了两声后,不由的感叹着道: “老天爷,也不知是咋安排的。
我们家想要个一儿半女的,它说啥都不给,别人家的孩子,多到都能用来出气儿了。
这还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这都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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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饭啦!”
陶小蝶站在偏房门口的廊檐下,冲着北耳房的方向喊道。
“这就来。”
“就来。”
“还有我。”
伴随着几道清脆的童音声响起,北耳房的屋门口处,钻出了几道小孩的身影来。
当先跑出来的,是已经七岁多的刘继祖,他身后紧跟着的,是六岁多的刘继业。
他俩的屁股后面,还吊着个三岁多的刘敬国。
刘继祖五岁的时候,刘清儒就把,一直作为杂物间的北耳房,给拾掇了出来。
他又让刘继祖跟刘继业,先后都搬进了北耳房里,作为这哥俩,往后很长一段时间的住所。
毕竟,这俩孩子越来越大了,再跟他们的妈妈,挤在一个炕上睡觉,多少有些不合适了。
“你们仨都慢着点儿。”
陶小蝶笑眯眯的说道:“小心别再给摔着了。”
“嫂子。”
“嫂子。”
“妈。”
跑进屋里的三个小家伙,全都很有礼貌的冲着秦淮茹叫道。
“哎!”
秦淮茹笑着应一声,先是疼爱的瞅了一眼,她怀里抱着的闺女。
这才吩咐几个小家伙道:“都赶紧去洗手去,手洗干净了,咱再开饭。”
她这个闺女,是去年开春时生下来的,到现在已经一岁多了。
刘清儒给孩子起了个名字,叫做刘春燕。
因为家里已经有了三个小子,这一个闺女简直就成了宝,无论孩子还是大人,都稀罕她的不得了。
“知道了。”
“我先洗。”
“我自己能洗干净。”
孩子们叽叽喳喳,抢着洗手的工夫,陶小蝶已经给他们盛好了饭。
主食是二合面的馒头,喝的是小米煮的粥。
下饭菜是,一盘子土豆炒白菜,一小碟咸菜丝,每人还有一枚煮鸡蛋。
因为吃的是午饭,刘清儒也不在家,所以,饭桌上也没有什么肉菜之类的。
但就这些,也差不多已经是,这座院子里最好的伙食了。
他们家的这种吃法,绝对能够超过,全国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家庭。
别看现在的社会稳定,物价也下降了不少,但全国依然是缺乏物资,这是不争的事实。
特别是50年到53年期间,几年时间的抗美援朝战争,可以说是勒紧裤腰带打的。
很多时候,就算手里捏着钱,你也买不到你想要的物资。
所以说,吃棒子面稀粥窝窝头,这才是常态。
吃过饭后,几个孩子呼啦啦的又跑了,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屋子里,立马就变得冷清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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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
缝纫机工作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安静。
秦淮茹从里间屋里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摞,已经拆洗过的布。
她走到陶小蝶跟前,把布都递给陶小蝶说道: “婶儿,给,都给那仨小家伙,做成衣服吧!”
“都做?”
陶小蝶诧异的问道: “这些布连色都没掉,给他们几个皮猴子做衣服,这得多浪费呀?”
“我也是这么想的。”
秦淮茹给她解释道: “但这事儿是铁柱,让咱俩这么干的。
昨个我搁屋儿里,正归整这些个布呢,铁柱问我整理它们干啥?我说留着等孩子们再大些,给它们做衣服穿。”
她神神秘秘的小声问道: “您猜他是咋说的?”
“咋说的?”
陶小蝶很好奇的直接问道。
“铁柱他说呀!”
秦淮茹也不拿乔,直接就回道: “咱家像这种拆洗下来的布,尽管都给孩子们用上,别有啥舍不得的。
他还说,他认识的人里面儿呀,有专门儿倒腾布匹的,比起店铺里卖的那些个布,还要便宜上很多呢。
往后咱家想用啥样儿的布,跟他提一嘴的就成。”
说这几句话的时候,秦淮茹的下巴都快要翘起来了,那种与有荣焉的自豪感,她就没有想着要藏起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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