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幼雪已是泪流满面，她仰着自己小脸，薄润的红唇微微颤抖。

眸光相至，那双如琉璃般的粉红色美眸水汪汪的，她一边掉着小珍珠，一边带着泪意开口：

“真的吗？”

“肖遥...你真的没有骗我吗？”

“你真的不怪我吗...我这样对你，你真的不怪我吗？”

肖遥苍白的脸努力做出一副温柔的笑意，他帮白幼雪擦着泪，轻轻的开口：

“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的...”

“我知道，你这都是为了我好，我都知道。”

白幼雪抱着肖遥的手更紧了几分，泪音依旧：

“可是...我终归是骗了你啊...”

“我没有为你付出真心，甚至为了得到你的好感，我不惜将梁泠的话说与你听...”

“可是...我看着你的笑容，看着你着迷的模样，我真的没有想过你的心中到底会不会悲哀，会不会因为我的话再次回想起那些和梁泠的日子...”

“即便只有那么偶尔一次，对你造成的伤害也是我不曾想过的...”

“我不该将我的形象和梁泠掺杂在一起，我就是我，梁泠就是梁泠，我们是不同的两个人，无论在你的心中，还是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一样...”

“对不起肖遥，真的对不起啊...”

肖遥晃了晃脑袋，似乎是在摇头，他目光温柔，或许是因为活动了一下的原因，他的大手也有了些温度：

“你知道吗？”

“我曾经去找高医生问过，为什么我总是能在你的身边看见梁泠的影子。”

“更可笑的是，我甚至几度以为梁泠并没有死，白幼雪便是她，只是我病了，她重新来救我罢了...”

“我的意思是，那时的我根本分不清谁是谁，我将你当做梁泠的替代品。”

“那是一个仿徨之人的卑微奢望...”

“可是你是白幼雪啊，你也是个独立的人，我居然会有着这么自私阴霾的思想...”

“我也对不起你不是吗？”

“我也并不诚心待你不是吗？你又何必愧疚？”

“白幼雪也好，梁泠也罢，你们在我的心中都是独一档的存在，谁都无法取代，即便是你们两个...”

“我肖遥到底是多么的幸运才能遇见你们，上天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让我的人生中居然有着你们两个...”

“我很幸运，不是吗？”

白幼雪泪眼汪汪的，她再次开口：

“可是...你也很可悲不是吗？”

“那般美好的梁泠已经离开了，她对你这么好，她成了你的青春，你的一切...”

“可是...命运却是如此的弄人，如此的不公，这么美好的一个姑娘，居然就这么离你而去...”

“我真的替你好不甘心啊...”

“你...难道不是吗？”

肖遥缓缓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是流了泪。

他轻轻的开口：

“是...我真的很不甘...”

“我时常在想，我若是能像修仙小说一般将她死而复生该有多好...”

“可是，我做不到，我什么都做不到。”

“我的人生注定是曲折的，我时常感到无能为力，我时刻都在痛苦着，直到遇见了你之后，我才能稍稍喘上那么一口气。”

“你知道吗，你跟她真的很像，无论哪一点都很像。”

“但是我知道，你终究不是她，我的人生中只能有一个梁泠。”

白幼雪忽然变得惶恐，她看着肖遥的眼神中有些惊慌，她颤颤巍巍的开口：

“你...还是在生我气对吗？”

“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欢我吗？”

“不要...真的不要...我不能没有你...”

她看着肖遥，唯恐从他的嘴中听见她害怕的答案。

肖遥好看的睫毛一抖一抖的，他睁开眼睛，有些温热的大手轻抚上她的脸颊：

“傻瓜...”

“那天晚上我都告诉你了...”

“正如我的人生只能有一个梁泠一样...”

“我的人生，也只能有一个白幼雪啊...”

“你要知道，你永远都不是一个选择题...”

“对我而言，无论是这纷繁世界里，还是万万人群中，你都是我的必选题。”

“白幼雪，我真的...很喜欢你啊...”

白幼雪一下子就僵住了，她怔怔的看着肖遥，似乎连泪都忘了流。

那是...表白吗？

那我...要答应吗？

可是...这是不是太早了点？我们还在读书啊？

白幼雪的小脑袋里疯狂的运转着，但最终还是红着小脸开口：

“你...你那是表白吗？”

肖遥轻轻一笑：

“还没到时候。”

白幼雪忽然松了一口气，但心里又是隐隐的有些失落。

肖遥轻轻敲了敲她的脑瓜子：

“想什么呢？”

“现在不哭了？这只爱哭的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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