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亭内,酒过三巡。
亭子不远处,瑞国公主赵瞳正气鼓鼓地嘟着嘴,小脸写满不高兴。
“哼!又是那个姓莫的!”
“他到底是谁啊?怎么天天缠着顾大哥!”
她摇晃着身边何沅君的胳膊,满腹牢骚。
“都好几天了,顾大哥都没空陪我!”
“他肯定忘了,还答应要陪我去逛花鸟街的!”
何沅君看着她那副小女儿家的娇憨醋态,莞尔一笑,柔声安慰道:
“公主殿下,您莫要生气。”
“那位莫先生是位深不可测的高人,公子与他切磋论武,于武道大有裨益。”
“我们……还是别去打扰他了。”
“我不管!他占了我的顾大哥!”
赵瞳不依不饶,跺了跺脚。
“不行,我得过去,把他赶走!”
说罢,她提着裙摆就要起身冲过去。
“哎,公主殿下,使不得!”何沅君连忙拉住她。
两人正拉扯间,顾渊与莫问天已结束交谈,并肩向这边走来。
赵瞳眼珠一转,立刻挣开何沅君的手,跑到顾渊面前,一把抱住他的胳膊,跟示威似的。
“顾大哥!你什么时候才陪我去逛街呀?”
她仰着小脸,声音又甜又糯,极尽撒娇之能。
顾渊看着她这副模样,略感头疼。
一旁的莫问天则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笑意,。
“明天。”
“真的?拉钩!”
“嗯。”
得到承诺,赵瞳这才心满意足地松开顾渊的胳膊,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
当天夜里。
临安城外,一处由皇城司高手秘密看守的庄园,寂静无声。
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融入夜色,避开了所有明哨暗桩,径直潜入庄园深处。
他直接来到关押云飞扬的房间。
房间内外,十几名皇城司的好手,连一丝警觉都未生出,便在沉睡中被无声地扭断了脖颈,死得悄无声息。
黑影推门而入。
他看着床上依旧昏迷不醒,身上却隐隐散发出破而后立的奇特气息的年轻人,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天蚕变……果然是好东西。”
他沙哑地笑了笑,随手一抓,便将云飞扬从床上拎起,如同拎着一件货物。
下一刻,黑影便带着云飞扬,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直到第二天清晨,换防的士兵才发现。
消息第一时间,被送到了曹义淳的手中。
曹义淳看着手下呈上来的报告,脸色煞白如纸,冷汗瞬间浸透了官服。
他连朝服都来不及换,便疯了似的冲向顾府。
当他气喘吁吁地将云飞扬被劫走的消息告诉顾渊时。
正在院中以一块鹿皮,慢条斯理擦拭着凤渊枪的顾渊,动作,猛地一顿。
那股擦拭的韵律戛然而止。
一股无形的寒意自他身上弥漫开来,院落温度骤降数度,让一旁的曹义淳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竟然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他看上的“磨刀石”?
“人,何时被劫走的?”
曹义淳被他那冰冷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连忙躬身回道:
“回……回禀顾先生,应是昨夜子时。”
“卑职派去看守的人,皆是皇城司的精锐,结果……被人无声无息地,全部扭断了脖子,连一丝反抗的痕迹都未留下。”
“现场可有线索?”
“没有。”
曹义淳擦着额头的冷汗,声音都在发颤。
“对方手法干净利落到了极致,除了十几具尸体,什么都没留下。”
“从伤口看,出手之人,实力至少……也是宗师。”
宗师?
顾渊心中冷笑。
能这般悄无声息地抹杀十余名皇城司精锐,再从防卫森严的庄园里带走一个人,这绝非普通宗师能办到。
出手之人,十有八九,也是位大宗师。
会是谁?
几个名字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张伯端?那老神棍行事还算光明磊落,不屑于此。
五绝?洪七公与黄药师不像会做这种事。欧阳锋和裘千仞虽有可能,但早已被自己杀破了胆,绝没胆子再踏足临安。
难道,是那几个隐藏在暗处,自己前世也未曾接触过的老怪物?
顾渊派秦朝阳去现场勘查了一番,结果同样是一无所获。
对方的反侦察能力极强,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线索,断了。
顾渊心中虽有不爽,但也清楚,此事急不来。
那个劫走云飞扬的人,既然看上了《天蚕变》,必然是为了功法。
而云飞扬,就是打开那座宝藏的钥匙。
只要云飞扬还活着。
只要他还想报仇。
就总有再见面的一天。
到时候,新账,旧账,一起算。
想通了这一点,顾渊便将此事暂时压下,眼中的寒意缓缓收敛。
……
三天后,莫问天突然向顾渊告辞。
“顾老弟,我教中尚有俗事缠身,不能再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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