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还不忘关门。
根据管家所讲,裴邙已经能想象出一个完整的故事,但事实如何,还需要更多的线索来辅证他的想法。
“呼——”
樊雪莹轻轻吐了一口气。
她之前看到突然矗立起的高大黑影投下巨大的阴影,一时间心率加快,有些呆住了。
简单讲,她有点被吓到了。
这里真的很黑。
除了手里捧着的蜡烛所照亮的三寸之地,四处皆是黑暗。
说是纯黑倒也不全然,不见尽头的长廊里影影绰绰斑布着幽蓝的长痕,在黑暗中静默的垂落。
就像是无人问津的亡魂。
樊雪莹悄悄的往裴邙身侧移了半步,蜡烛的光亮凑在一起能让她增加一点安全感。
裴邙看着交错排列数不清的门,一时间也觉得无从下手。
但很快他就有新的发现,这里并不是每一道门都能打开的。
能开的门全都残破不堪,弥漫着腐烂发霉的怪味儿。
而打不开的门则无声的矗立在黑暗中,透着冰冷的光泽。
推开一扇破烂的房门,糜烂肮脏的内里在黑暗中显现出来。
隐隐约约,裴邙看见了一只埋在衣服下的腐烂的断手,手上戴着一只电子手表,被腐蚀的锈迹斑斑,还在闪着微弱的荧绿色光芒。
一瞬间,有什么想法在裴邙脑中闪过。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手表一眼。
再推开所有能打开的门,景象都大差不差,腐烂的肉泥混乱的散布在房间各处,就好像未消化完全的遗留物。
裴邙注意到跟在身后的女孩,她对腐烂的血肉和难闻的气味都没什么反应,就是一直粘在他身边。
看着像是怕黑。
阴影中,裴邙眼中聚起一抹促狭的暗光,没被女孩看见。
两人迅速查看完剩下的房间,也没什么其他发现,便准备从暗室出去。
进入暗室已经过去了半小时有余,外面发生了什么他们全然不知。
怕就怕陡生变故将他们置于被动局面。
回到一楼,只有西侧有玩家吵吵嚷嚷的声音,大环境仍然是空旷宁静的。
裴邙微微松了口气,和樊雪莹到大厅沙发上坐下,。
裴邙意外发现桌子下面摆着不少烧过的蜡烛底,索性将他们用的剩一小半的蜡烛也搁置在下面。
“我…我的想拿来留个纪念…”樊雪莹弱弱的开口。
裴邙扬了扬眉,也没说什么,看着女孩将小半截蜡烛塞到裙子的大口袋里。
收拾好之后开始盘点在暗室发现了的东西。
裴邙从一开始思考起。
那具冰棺里皱缩的干瘪尸体很奇怪,看着很像是管家先生,可管家难道不是一开始的石像鬼么?
话说除了昨晚七点多见过一面,他们没再看到过管家的身影。
裴邙和樊雪莹眼神交流几秒,最终以樊雪莹不明所以的移开视线结束。
交流无果。
这里有疑点梳理不通,暂且放下。
“我觉得…”裴邙沉吟着开口,“我们不是这个世界的第一批玩家。”
“嗯。”樊雪莹认真的点头。
她也看到了那块发绿色荧光的手表,残破的机械表套在撕裂开的腐烂皮肉上,在破旧衰朽的房间中透出一种冷冰冰的违和感。
可以肯定死者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
“在我们之前,有不止一批的玩家来过这个地方…”裴邙目光凝重下来,“且死伤惨重。”
他缓缓将一颗透明塑料包装的月亮棒棒糖放在桌面上。
糖果包装上有蹭上去的干涸的血迹,看颜色,不像过去太久的样子。
与暗室里腐烂发黑的残肢有很大区别。
“哦。”樊雪莹睁着眼睛点头。
两个不懂得如何交流的人对视两秒,再度陷入了沉默。
几分钟后。
“笔记本呢?”裴邙抬起深邃漂亮的眼睛,真诚的发问。
“啊……”樊雪莹慢半拍反应过来,从裙子侧边的兜里拿出小小的日记本,然后又开始发呆。
裴邙看女孩完全不在状态的样子,内心有了点猜测。
看来这孩子怕黑还不是一星半点,但…也许不是怕黑呢?
他对女孩的经历突然就有了点兴趣。
那一定很有意思。
裴邙将目光投向手中小小的皮质笔记本,一打开便露出其中晕的乱七八糟的墨水印。
“……”
青年不信邪的往后翻了几页,不出意料大部分都是被墨水浸透过的。
“果然…”裴邙指尖划过粗糙的纸张。
如果有什么关键线索,那具管家模样的干尸绝对不会轻易让他们带走。
好在墨水印记有深有浅,仔细去看还是能看出不少字的。
盯着盯着,裴邙头顶冒出了个问号。
“…樱桃派……青柠海绵…蛋糕?”他有些费解的读出能看到的文字,不由得看了看落款。
这真的是莎菲尔小姐的日记么,怎么更像是甜品师的菜谱?
但落款处能看到用花体写的“Sapphire”,后面的姓模糊的看不清,但足以说明这正是沙菲尔小姐的私人物品。
“蛋糕?什么蛋糕?”樊雪莹懵懵的抬头。
“没事。”裴邙顺手按下女孩的头。
其实也不能说都是没用的信息,起码他知道了古堡的女主人应该很喜欢甜食。
哦,身边这个有些呆呆的女孩估计也喜欢。
裴邙将日记往女孩那边推了推,也不管她能不能看见,能不能看得懂杂乱的英文,开始自顾自的往后翻。
樊雪莹看着这貌似体贴了一下的青年,无语了一秒钟。
旋即打起精神,努力去从墨水印缝隙里找字。
她看得懂的。
但随着往后翻,两人的面色也变得奇怪了起来。
直到末页,一张占满整页的诡异符阵出现在二人视线中。
裴邙的脸色几乎是一下子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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