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开始剧烈摇晃,岩壁上的符咒纷纷自燃。“快走!平衡重塑会引发地脉震荡!”道长的残魂猛地撞向即将崩塌的洞顶,为我撑起一道短暂的光盾,“记住,莲花既是诅咒,也是钥匙......”他的身形在轰鸣声中彻底消散。
我拼尽全力冲向出口,身后传来山体撕裂的巨响。当我跌跌撞撞地爬出地面时,腥红的月光正将城市染成修罗场。天空中,三个巨大的瞳孔正在云层后缓缓睁开,而街道上的行人,不知何时都变成了面无表情的傀儡,他们脖颈处浮现出淡粉色的莲花印记,如同等待收割的祭品。
“以为结束了?”黑袍人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我惊恐地转身,却只看见自己映在血泊中的倒影——那张脸上,左眼变成了燃烧的磷火,而右眼,不知何时竟戴上了半张婴儿的面具。远处传来婴儿此起彼伏的啼哭,这次的声音里,多了几分诡异的欢愉。
“游戏才刚刚开始......”虚空中传来阵阵冷笑,城市的轮廓在血雾中扭曲变形,仿佛一只巨兽正在苏醒。而我握紧残留着温热的玉珏,准备迎接新一轮的黑暗。
腥风裹挟着腐肉气息掠过耳畔,我死死攥住腰间短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头顶上方,三个巨大瞳孔正在云层深处缓缓闭合,每一次眼睑的颤动都伴随着地面传来的闷响,仿佛有一双无形巨手在挤压整个城市。街道上,行人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白,他们空洞的眼神中倒映着同一幅画面——黑袍人立于直插云霄的祭坛顶端,掌心托着一颗跳动的黑色心脏,心脏表面密密麻麻布满婴儿扭曲的面孔,中央位置,那朵莲花疤痕正在疯狂生长、蔓延。
“这不可能……”我喃喃自语,声音被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淹没。行尸们机械地挪动着脚步,如同提线木偶般朝着祭坛的方向汇聚,他们每走一步,脚下便会留下黑色的黏液,所过之处,植被迅速枯萎腐烂。
循着行尸们的目光,我终于看到那座令人胆寒的祭坛。祭坛由漆黑的石料堆砌而成,表面刻满了扭曲的符文,每一道符文都在流淌着暗红色的液体,仿佛这座祭坛本身就是一个活着的生命体。在祭坛顶端,黑袍人周身环绕着浓重的黑雾,而在他身旁,赫然站着瞿浩。
“瞿浩!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震惊与难以置信。
瞿浩缓缓转过头,他的双眼已变成漆黑的旋涡,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冷笑,那笑容与黑袍人如出一辙,“林溪,你以为只有你能与铜镜共鸣?太天真了。”他举起手中的铜镜,镜面映出我惊恐的表情,而在镜中世界里,蚀日已经完成,整个地球沦为婴灵的巢穴,天空被浓稠的黑雾笼罩,地面上遍布着扭曲的血肉建筑,婴灵们发出刺耳的尖啸,在废墟中肆意游荡。
“不!这不是真的!你到底怎么了?”我不愿相信眼前的一切,心中涌起一阵绞痛。
黑袍人的狂笑如惊雷般炸响,打断了我的质问:“愚蠢的蝼蚁,妄图对抗命运?今天,整个世界都将成为祭品!”他猛地将手中的黑色心脏抛向空中,心脏在空中炸裂,化作无数碎片。每一块碎片都迅速变成插着翡翠项链的血莲,血莲以惊人的速度在城市中生长蔓延。莲花的根茎如蛇一般在地面游走,所到之处,混凝土被轻易穿透;花瓣则散发着诡异的红光,每朵莲花中央都结出一个透明的卵,卵中蜷缩着即将成型的婴灵,它们小小的身体在卵中不安地扭动着,透过卵膜,能清晰看到它们扭曲的面孔和充满怨恨的眼神。
就在这绝望的时刻,白发道长的残魂在瞳孔光芒中凝聚,他的身影若隐若现,神情焦急万分:“林溪!快用阴阳珏刺入蚀日瞳孔!这是最后的机会!一旦瞳孔完全闭合,一切都将无法挽回!”
我握紧重组的阴阳珏,珏身散发着柔和却坚定的光芒。深吸一口气,我朝着天空中最大的瞳孔纵身一跃。然而,无数血莲的藤蔓瞬间向我袭来,它们如同一双双冰冷的手,试图将我拖入深渊。藤蔓上长满尖刺,刺入我的皮肤,鲜血不断涌出,但我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奋力挥舞阴阳珏,斩断阻拦的藤蔓。
“想要阻止我?简直是痴人说梦!”黑袍人怒吼道,他周身的黑雾化作无数狰狞的面孔,朝着我扑来,“这些婴灵的怨气,足以吞噬整个世界!你们这些凡人,注定要在痛苦中消亡!”
瞿浩也冷笑着加入攻击,他手中的铜镜射出一道道黑色光线:“林溪,放弃吧!与我们一同迎接新世界的诞生,否则,你将灰飞烟灭!”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威胁,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结束这场持续了千年的诅咒。耳边是婴灵们震耳欲聋的哭喊声,眼前是黑袍人和瞿浩疯狂的攻击,但我眼神坚定,手中的阴阳珏光芒愈发耀眼。
“你们以为用怨气就能掌控一切?”我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愤怒与不甘,“这些婴灵本应拥有美好的生命,却被你们当作工具!今天,我就要打破这邪恶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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