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西关,骑楼老街纵横交错,麻石巷子里飘着马蹄糕的甜香,在宝华路附近的一条幽深小巷里,有栋青砖镬耳屋,斑驳的蚝壳墙爬满了藤蔓,两扇厚重的趟栊门总是半掩着,去年夏天,来广州实习的阿琳为了离公司近,租下了老宅二楼的一间厢房,本以为能体验老广风情,却没想到就此踏入了一场诡异的迷雾。
刚住进去时,阿琳被老宅的古朴韵味吸引。雕花的满洲窗漏进细碎阳光,天井里的白兰树开着淡雅的花,楼下阿婆煲的老火靓汤香气四溢,房东陈伯交钥匙时,眼神有些躲闪:“后生仔,这屋子晚上安静,要是听到啥响动,别放在心上”阿琳只当是老人家爱念叨,笑着应下,没多想。
前几日一切如常,直到某个闷热的夏夜。阿琳加班到十点多才回家,巷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墙角蟋蟀的叫声,推开趟栊门,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她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楼梯往上走,突然听见头顶传来“叮铃——叮铃——”的铜铃声,那声音清脆又悠长,像是谁提着一串铜铃从走廊尽头走过。
阿琳下意识抬头,楼道里空无一人,只有月光透过瓦缝洒下的斑驳光影“大概是错觉。”她安慰自己,加快脚步回房。可刚躺下不久,铜铃声又响了,这次就在窗外,伴随着一阵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嗒、嗒、嗒”,像是穿着木屐的人在青石板上行走。
阿琳壮着胆子拉开窗帘,窗外的天井漆黑一片,只有白兰树的影子在风中摇晃,铜铃声渐渐远去,她却一夜未眠。
第二天,阿琳向隔壁开糖水铺的芳姨打听。芳姨正在煮绿豆沙,听到“铜铃声”,勺子“当啷”掉进锅里:“妹仔,你莫不是听到那串铜铃?这屋子以前住着个卖鸡公榄的阿伯,走街串巷都带着铜铃,十几年前,他在巷子里遇到意外......从那以后,一到晚上,就有人听见铜铃声,还有人说看见个穿唐装的影子”
阿琳的手心沁出冷汗。当晚,她开着所有的灯,可到了凌晨,铜铃声又准时响起。这次声音更大,还夹杂着沙哑的吆喝声:“鸡公榄——有辣有唔辣——”阿琳躲在被窝里,浑身发抖,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声音才消失。
更诡异的是,一天早上,阿琳在门口发现一串褪色的铜铃,铃铛上还沾着褐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她想扔掉,可一转身,铜铃又出现在了桌上。
阿琳决定搬走,收拾行李时,她在床底发现一个铁皮盒,里面装着泛黄的照片和一封书信。照片上是个笑容和蔼的老人,挑着担子,担子两头挂着铜铃,书信里写着:“阿珍,今日卖榄赚了钱,给你买了新头绳......”字迹停在最后一行,像是被突然打断。
就在阿琳合上铁盒的瞬间,整栋房子剧烈晃动,铜铃声大作,她惊恐地看向窗外,只见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天井里,挑着担子,铜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那身影缓缓转头,露出一张青灰色的脸,对着她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如今,阿琳早已离开广州,但那串铜铃和夜半的吆喝声,时常在她梦里响起,那个卖鸡公榄的阿伯,究竟是执念未消,还是有未完成的心愿?如果是你,遇到这样的事,会选择探寻真相,还是立刻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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