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孔明派遣行军教授吕凯,离泸水岸边约百里之遥,寻到一处山谷环抱、林木葱郁、溪流潺潺的阴凉之地。在此处依照“四象五行之理”,分设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个大寨。命王平守青龙寨,引东方“甲木生发之气”;张嶷守朱雀寨,引南方“丙火炎上之气”;张翼守白虎寨,引西方“庚金肃杀之气”;关索守玄武寨,引北方“壬水润泽之气”。四寨互为犄角,暗合阵法,内外皆搭建草棚,遮蔽日光,供马匹将士乘凉休憩,以避暑毒侵袭。
参军蒋琬见孔明如此安排营寨,心中不免有些忧虑。他私下向孔明进言道:“丞相,恕属下直言。某观吕凯先生所选的这几处营寨之地,虽然阴凉,却皆依山傍林,颇为隐蔽。这不禁让属下想起昔日先帝夷陵兵败,亦是因营寨连绵,依傍林木,才为陆逊火攻所趁,以至大汉‘元气’大损。倘若那孟获派遣一支奇兵,偷渡泸水,前来劫寨,亦用火攻之计,我等又当如何解救?此地林木繁茂,一旦火起,其‘火煞之气’蔓延,后果不堪设想!”其“谨慎之意”与“忧虑之意”溢于言表。
孔明听罢,却是微微一笑,摇着羽扇道:“公琰(蒋琬字)不必多虑。昔日夷陵之败,乃天意与人事交错所致。今日此地,吾自有妙算,定不会重蹈覆辙。那孟获,尚无陆逊那般‘洞察全局之意’与‘决断奇袭之勇’。”蒋琬等人见孔明神情淡定,似有把握,虽然仍不解其深意,却也不敢再多问。
数日后,忽有探马飞报,说朝廷派遣中护军马岱,押解一批专为南征特制的“祛暑清瘴灵药”以及大批粮草,前来军前交割。孔明闻报大喜,立刻命马岱入帐参见。
马岱参见已毕,一面命人将带来的米粮药材,依照孔明指示,分派往四寨。孔明仔细询问了朝中近况,以及后主刘禅的“安康之意”,随即话锋一转,问道:“贤侄此番前来,带来多少兵马随行?”
马岱恭敬答道:“回禀丞相,末将此行,奉陛下之命,带来了三千名精锐的‘虎步禁军’,皆是百战余生,‘忠勇之气’充沛之士。”
孔明微微颔首,道:“甚好。我南征大军,连番征战,士卒颇为疲惫,其‘锐气’亦有所消耗。如今正需一支生力军,不知贤侄麾下这三千虎贲,可愿为国效力,担当前驱重任?”
马岱朗声道:“皆是为大汉效命的军马,何分彼此?丞相若有用得着末将之处,末将与麾下将士,虽粉身碎骨,亦万死不辞!”其“忠勇之意”慷慨激昂。
孔明赞许地点点头:“好!有贤侄此言,本相便放心了。如今那孟获拒守泸水南岸,我军苦无舟船渡河。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若能先断其粮道,使其军心自乱,则南岸坚城,不攻自破矣。”
马岱问道:“丞相,那泸水南岸皆是蛮兵营寨,更有土城天险,我军又无船只,如何能断其粮道?”
孔明取过《平蛮指掌图》,指着其中一处道:“贤侄请看,从此地往东南方向约一百五十里,乃是泸水下游的一处名为‘沙口’的渡口。据吕凯先生勘察,以及土人回报,此处江面较宽,水流相对平缓,且河床中多有沙洲浅滩,可以设法扎起木筏偷渡。你可亲提本部三千‘虎步军’,并带上熟悉水性的工匠,星夜赶往沙口,扎筏渡水。渡过之后,依此图所示,直插蛮兵运粮洞寨的后路,占据‘夹山峪’这处咽喉要道。此地乃是各洞蛮兵运粮北上的必经之路,一旦被我军占据,蛮兵粮道立断。而后,你可设法联络先前被我释放的董荼那、阿会喃二人,若他们尚存‘反正之意’,便可为我军内应。此事关系重大,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马岱听令,精神大振,欣然领命而去。他点起本部三千精兵,又带上随军工匠及向导土人,连夜赶往沙口。到达之后,查看水情,果然如孔明所言,此处水势较缓,河中多有浅滩。马岱急于立功,见水深处不过齐腰,便命军士大半不必等待扎筏,直接脱去衣甲,徒步涉水而过。
然而,这些蜀兵刚刚走到江心,忽然一个个皆感头晕目眩,四肢无力,随即纷纷栽倒在江中。马岱大惊失色,急忙命岸上未下水的军士抢救。那些落水军士被救上岸时,已是口鼻出血,浑身皮肤呈现诡异的青黑色,眼看便没了气息。转眼之间,竟死了百余人!马岱骇然,不敢再强行渡水,连夜率兵退回,将此骇人情状禀报孔明。
孔明闻报,眉头紧锁,其“凝重之意”遍布眉宇。他立刻唤来随军的永昌郡向导土人细细盘问。那土人禀告道:“启禀丞相,此事小的知晓。如今天气炎热,泸水之中常有‘毒瘴之气’郁结。白日里日头暴晒,水温升高,水中毒气便会蒸腾而起,融入江水之中。此时若有人渡水,或饮用此水,便会立中其毒,轻则昏迷,重则毙命。此乃泸水特有之‘水毒’,厉害非常。若要安全渡过,必须等到夜深人静,水温下降,江面起雾之时,那‘毒瘴之气’才会沉寂不起。届时,军士需得饱食之后,迅速渡过,方可保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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