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接过第二道禅位诏书,脸上喜色更浓,但他依旧对太尉贾诩道:“仲父,虽已有两道禅位诏书在此,然孤心中终究还是有些顾虑,唯恐后世史书之上,不免会留下‘篡逆窃国’之骂名,污了我曹魏‘正统之名’。”
贾诩捋须一笑,胸有成竹道:“主公不必过虑,此事易耳。主公可再令张音将玺绶带回,却暗中授意华歆等人,奏请汉帝效仿上古禅让大典,于城外修建一座高台,名曰‘受禅台’。然后择一黄道吉日,召集文武百官、耆老宿儒、万方百姓,尽数到场观礼。届时,请汉献帝亲自身着冕服,手捧传国玉玺,登上受禅台,当着天下人之面,将这汉家天下,恭恭敬敬地禅让与主公。如此‘仪式之重’,昭告天地神明,则何愁不能释天下之疑,绝万世之谤,彰显主公‘受禅之正’与‘代汉之德’呢?”
曹丕闻言大喜,抚掌赞道:“仲父此计,真乃万全之策也!既全了孤之名声,又使这禅让之事更具‘神圣之意’与‘天命之感’!”当即依计行事,再次令张音将玉玺送回,并依旧上表谦辞。
张音返回皇宫,将曹丕的“谦辞”之意回奏献帝。献帝早已是心如死灰,听闻曹丕又不受,只吓得面无人色,不知这曹丕究竟想如何折磨自己,难道非要逼得自己自绝于宗庙,方才甘心么?
华歆见状,立刻上前“解围”道:“陛下勿忧。魏王此举,乃是效仿上古圣君,欲行最为隆重之‘受禅大典’,以昭告天地神明,彰显其‘受命于天’之正统。陛下只需下令,于城南繁阳之地,依照古制,修筑一座三层受禅高台,然后择一黄道吉日,召集满朝文武,万方百姓,亲自登上高台,将传国玉玺与这万里江山,当众禅让与魏王。如此一来,仪式既毕,‘天命’已移,则陛下之子孙后代,亦必能永蒙魏室之恩泽,享受‘平安富贵之气’,不失为最佳结局。”
献帝事到如今,早已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哪里还有半分反抗的余地?只得含泪点头,依从华歆之言,命太常院官员立刻卜选吉地,于繁阳修筑受禅台。又选定于延康元年(已是黄初元年)十月庚午日寅时,这个据说是“黄道大吉,宜改朝换代”的“天选之时”,举行禅让大典。
与此同时,曹丕在许昌(后迁洛阳)废汉献帝,自立为大魏皇帝,改元黄初,并大肆宣扬其“受禅之正”与“土德代火”的“天命符瑞”。更有甚者,为杜绝后患,竟有传言说汉献帝刘协已被曹丕秘密处死,其“龙魂之怨”与“亡国之煞”使得洛阳宫中时有异象发生。
此等消息,如同插上翅膀,很快便传到了成都。汉中王刘备闻听献帝被害,如遭五雷轰顶,当即痛哭昏厥于地,醒来之后,更是悲愤欲绝,下令成都文武百官,皆为孝愍皇帝(刘备追谥)挂孝三日,并亲自在宫中设立祭坛,遥望北方,焚香祭奠,哭拜不已。其“哀恸之情”与对曹贼的“切齿之恨”,弥漫整个成都。
因过度悲伤忧虑,刘备竟因此染上重病,卧床不起,数日不能上朝处理政务,所有军国大事,皆暂时委托于丞相诸葛亮代为处置。蜀汉的“气数”也因这连番的打击而显得有些黯淡。
诸葛亮见刘备悲伤过度,龙体违和,又见曹丕已然称帝,汉室“正朔之气”已断,天下不可一日无君。遂与太傅许靖、光禄大夫谯周等人秘密商议,言明当今天下大势,以及尊奉汉中王刘备继承大统,延续汉室“一线龙脉”的必要性。
谯周观天象,占卜吉凶,欣然道:“丞相所言极是!近来,成都上空时有祥风拂过,庆云缭绕,城之西北角更有数十丈之黄紫‘龙气’,直冲霄汉,经久不散!夜观星象,代表汉室‘帝星’虽在北方黯淡,然在益州分野,却有另一颗‘帝星’于毕、胃、昴之间升起,其光芒璀璨,煌煌如皓月当空!凡此种种,皆是上天示警,明确昭示汉中王当承继大统,重振‘炎汉天声’之吉兆,更复何疑?此乃‘天命’,亦是‘人心’!”
于是,诸葛亮联合太傅许靖,率领蜀中大小文武官僚,联名上表,恳请汉中王刘备顺天应人,即皇帝位,以慰汉室“列祖列宗之灵”,以续大汉“四百年之统”。
汉中王刘备卧病在榻,览毕群臣表章,却是大惊失色,虚弱地斥道:“卿等……卿等这是欲陷孤于不忠不义之境地,让我背负与曹丕一般‘篡逆之名’么!孤……孤万万不能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诸葛亮躬身奏道:“主公安敢出此言!曹丕乃是以外臣身份,悖逆犯上,强行篡夺汉献帝之位,实乃乱臣贼子,其‘篡逆之煞’必遭天谴!而主公乃是孝景皇帝之后,高祖之血脉,体内流淌着纯正的‘炎汉龙气’,理当在汉室‘正朔’断绝之际,挺身而出,继承大统,延续汉家香火,将这‘炎汉龙脉’传承下去!此乃大忠大义之举,何来不忠不义之说?”
刘备听罢,依旧是勃然变色,厉声道:“孤一生矢志兴复汉室,岂能效仿那曹氏逆贼之行径,行此名为‘继承’,实为‘自立’之事!”说罢,猛地拂袖,不顾群臣劝阻,挣扎着起身,径直退入后宫,将众人晾在殿外。众官僚面面相觑,皆是无奈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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