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后堂,只见陈设雅致,香气缭绕。赵范重新洗盏斟酒,二人又饮数杯。赵云已有些微醺之态。忽然,赵范拍了拍手,只见屏风后转出一名素衣女子,身姿曼妙,容貌秀丽,虽略施粉黛,却难掩其倾国倾城之色,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愁,更添几分楚楚动人之态。那女子手捧酒壶,款款上前,为赵云斟酒。
赵云见状,酒意顿时醒了大半,忙起身问道:“贤弟,此位是……?”
赵范笑道:“兄长有所不知,此乃家嫂樊氏。”
赵云闻言,连忙整衣肃容,恭敬道:“原来是嫂夫人,子龙失敬了。”
那樊氏盈盈一拜,为赵云满上酒杯,自始至终,眼波流转,似有万语千言,却又低眉垂首,不发一言。赵范示意樊氏在旁落座。赵云急忙逊谢,表示不敢当。樊氏亦含羞辞退,退入后堂。
赵云待樊氏走后,略带责备地对赵范道:“贤弟,你我兄弟相称,何必劳动令嫂亲自出来奉酒?此非待客之道也。”
赵范嘿嘿一笑,凑近赵云,压低声音道:“兄长,实不相瞒,小弟此举,皆因有一桩天大的好事,欲与兄长玉成,还望兄长千万莫要推辞。”
赵云奇道:“哦?何事如此郑重?”
赵范道:“兄长可知,先兄亡故已有三载,家嫂一直寡居在家,终非长久之计。小弟也曾多次劝其改嫁,奈何家嫂心高气傲,曾言:‘若想我樊氏再嫁,需得寻那三件事齐全的当世英雄,我方肯委身。其一,此人需文武双全,名扬天下,非等闲之辈;其二,此人需相貌堂堂,威仪出众,令人钦敬;其三,此人还需与我先夫同姓。’兄长你道,这天底下,哪里能寻到如此凑巧之人?然今日得见兄长,小弟才知,世间真有如此奇缘!兄长仪表堂堂,威震四海,又是‘赵’姓,与先兄同姓,岂非正应了家嫂之言?小弟斗胆,愿将家嫂许配与兄长为妻,并奉上丰厚嫁妆,结此累世之亲,不知兄长意下如何?”
赵云闻听此言,勃然大怒,霍地站起身来,脸色铁青,厉声喝道:“赵范!我敬你与我同姓同乡,又主动献城归降,故与你兄弟相称!你却如此不识好歹,竟想出这等败坏人伦的龌龊之事!你嫂既是我嫂,我赵云岂能做出此等禽兽不如、玷污清名之举!”他一身“正气”勃发,强大的“意”威压而出,竟让赵范感到呼吸困难。
赵范被赵云一顿痛斥,羞惭满面,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亦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反唇相讥道:“我好心好意,将美貌家嫂许配与你,你却如此不识抬举,这般无礼!莫非以为我桂阳无人耶!”他说话间,已暗中对埋伏在后堂的亲信使了个眼色,目露凶光,竟起了加害赵云之心。
赵云何等警觉,早已察觉到赵范眼神中的杀机,以及周围隐隐传来的“煞气”波动。他冷哼一声,不待对方发难,抢先一步,一记铁拳挟着“崩山之意”,快如闪电,正中赵范胸口。赵范惨叫一声,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撞翻了桌案。赵云则趁机大步流星,径直冲出府门,飞身上马,在桂阳军尚未反应过来之前,已如一道旋风般冲出了桂阳城,返回了城外大营。
赵范被赵云一拳打得七荤八素,好半天才缓过气来,急忙唤来陈应、鲍隆二人商议。陈应道:“太守,那赵子龙性如烈火,此番激怒而去,定不会善罢甘休!我等不如趁其不备,先下手为强,与他决一死战!”
赵范心有余悸道:“只是……只是那赵子龙勇不可当,其‘显圣之气’沛然莫御,我等恐怕不是他的对手啊!”
鲍隆在一旁献计道:“太守休慌。我有一计,可擒赵云。我与陈应,今夜便假装因太守欲行不轨之事而心生不满,前去投奔赵云。待取得其信任后,太守再亲率大军前来搦战。届时,我二人在阵前反戈一击,出其不意,定能将其生擒!”
陈应亦道:“此计甚妙!只是我二人前去诈降,须带些心腹人马,方能取信于他。”
鲍隆道:“不错,五百精骑足矣!”
当夜,陈应、鲍隆二人便带领五百名挑选出来的精锐骑兵,径直奔往赵云大营,声称前来投降。赵云早已料到赵范不会善罢甘休,见二人深夜来降,心中便知有诈,却也不点破,反而佯装大喜,命人将二人请入帐中。
陈应、鲍隆二人入帐,拜伏于地,痛哭流涕道:“赵将军明鉴!我家太守赵范,不识好歹,竟欲用美人计加害将军。他早已在后堂埋伏刀斧手,只待将军饮醉,便欲将您谋害,取下首级,前往许都曹丞相处邀功请赏!如此不仁不义之徒,我二人羞与为伍!况且,今日将军义正词严,怒斥其非,我等亦恐遭受连累,故特率部前来,真心归降将军,万望收录!”
赵云听罢,故作惊喜之状,连忙将二人扶起,设宴款待,与二人开怀畅饮,仿佛全无戒心。陈应、鲍隆二人见赵云如此轻易便相信了他们,心中暗喜,便放开酒量,与赵云推杯换盏。不多时,二人便酩酊大醉,被赵云命人扶下休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