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这个逐渐失去“正道”法则的乱世,敢于逆流而上的正直之“意”显得尤为可贵,也尤为脆弱。太中大夫孔融这位老臣体内或许流淌着一种属于前朝,属于诗书礼仪汇聚成的“清高之气”或“风骨之意”,步履蹒跚地走出列,向曹操进言。他的声音带着一股与周遭肃杀气氛格格不入的悠远,他引汉室宗亲的血脉为论,述孙权占据江东的“地利”,直指这场即将爆发的战争乃是“无义之师”,恐会失去“天下之望”——这天下之望,既是民心向背之“势”,也隐含着冥冥中“天意”的支持或抛弃。
曹操的脸色阴沉得如同酝酿雷霆的乌云。他的“霸者之意”何等强横,追求的是绝对的胜利与掌控,哪里容得下“仁义”、“天下之望”这等他嗤之以鼻的字眼来约束!这些言辞,在他耳中无异于挑衅与侮辱。“刘备、刘表、孙权,皆不尊朝廷号令,悖逆之臣,有何打不得的!再敢谏言者,斩!”他体内那股带着深紫色光芒的“霸者之意”如同巨浪般砸向孔融,后者不过是个读书人,空有“清高之气”,如何能承受这股带着实体的精神压迫?孔融只觉心口如同被重锤击中,脸色惨白,颤抖着被侍卫推了出去。
孔融走出丞相府,仰望苍穹,眼中闪过无法形容的悲哀与绝望。他的“清高之意”被粗暴地踩踏,“风骨之意”也似乎开始破碎。“以至不仁,伐至仁… 天地气数混乱至此,苍生安得安宁?”他低声悲叹。
这句话,带着孔融那尚未完全溃散的“气”与“意”,在这被阴影笼罩的许昌城中飘荡。一个常年伺候御史大夫郗虑的食客无意间听到,这食客心中充满奴颜婢膝与狭隘嫉妒之“意”,他感受到这句话对曹操威严的“冒犯之气”,便赶紧报与郗虑。郗虑他心中的‘意’是扭曲而充满阴影的,他曾遭受孔融轻视,心中的‘怨’未消,也许早已被乱世滋生的黑暗力量所影响,对正常的人际交往只有‘怨毒之意’,平日里就被孔融的风采与气节所衬得面目无光,心中积怨已深。听到这句话,如同抓住了攻击孔融的绝佳武器。他添油加醋,不仅说孔融公然否定丞相的征伐,更搬出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比如孔融与祢衡的交好,说祢衡骂曹操是孔融指使——这完全是将两个正直文人对曹操不合“王道”行径的批评,歪曲为政治构陷和人格侮辱。
这正中曹操下怀。他那被权力欲望无限放大的“多疑猜忌之意”,再加上孔融的正直本身就像一根扎在他“霸者之意”中的刺,如今有此借口,新仇旧恨一起爆发!他的眼中闪烁着残酷的光芒,那是纯粹的、没有丝毫道德约束的“杀戮之意”!立刻下令逮捕孔融全家,斩立决!
孔融的两个幼子正在家中对弈,他们的“意”纯洁无垢,只沉浸在棋盘方寸之间。当左右侍卫惊慌失措地报信:“尊君被抓走,将被处死!二位公子还不快逃!”两位孩子茫然抬头,他们感受到了来自世界的恶意和巨大的压迫感,却未曾感知过那种被教导过的“险恶”的具体形态。那句带着无辜与绝望的反问“破巢之下,安有完卵”,在乱世听来,格外锥心。还没等他们从惊愕中反应过来,廷尉的人如同没有感情的“执法之煞”般冲入,将他们连同孔融的其他家眷一并拖出,斩杀于市。孔融父子的头颅被挂于城门示众,那并非只是物理上的展示,其上凝结的血腥“煞气”与孔融残留的“不甘怨意”互相纠缠,无声地向世人宣告:在这乱世,正直与气节已是催命符。
只有一人——京兆脂习,他曾劝告孔融刚直易招祸,如今却能冒着死亡的威胁,伏在孔融冰冷的尸首旁大哭。这哭声不是为求名,是发自他内心对失去“道义同盟”、对时代彻底沉沦的绝望悲鸣,其中蕴含着最真诚的“哀伤之意”与“怀念之意”。这份纯粹的情感,在那遍布扭曲和虚伪的环境中,反显得惊世骇俗,如同在腐烂的大地中生长出的一朵泣血的花。
曹操闻之,心中那股见不得“忠义清流”的黑暗之“意”再次翻涌,欲杀脂习而后快。又是荀彧力谏,他那“王佐之意”中,虽包含顺势而为,却仍存有对汉室和“道义”的执着。他看懂了脂习的“义”,看到了乱世中仅存的,尚未完全扭曲的人性光辉。在荀彧眼中,维护这微弱的“光”,也许比斩草除根更有利于维系人心,至少能够维系住他们这些尚存良知的文臣对曹操最后的追随——尽管这份追随本身也充斥着妥协与煎熬。曹操听从了荀彧,并非因为良心发现,而是权衡了维护自身在追随者心中“礼贤下士”形象的利弊。脂习收葬孔融父子,这抔黄土掩埋的不仅仅是尸骨,更是这个时代正统“气节”的最后一点残余。
至此,曹操五路大军,浩浩荡荡地南下了。这庞大的军队所携带的“气”如同压垮大地的山脉,其威压远超以往任何一支军队。留守许昌的荀彧等人,他们的职责不仅仅是守城,更是以自身的“王佐之意”和各自领域的专长,稳定曹操的大后方“气场”,确保这份“霸者之势”不会从根基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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