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枫叶镇的途中，少年好好把玩了一番问君，可它装死，少年也没探查出什么。

不过听说它能帮自己，那它该有神秘之力？

…

来到执事府邸，过了三十六格白灰台阶，登上中心殿厅，赵执事已经换上一身流露黑色光泽的皮套。见到来人是赵执事，周边的人百感交集，不知当上前否？仍一番下了决定，这些职位稍小些的官员朝少年躬身抱拳。

“恭迎赵执事，执事大人万岁万岁万万岁。”

若想过数万岁，那是传说化神才有的资格，而这一语便是数不尽的尊重。

“谢谢。”

…

额……

竟得了个这样的回复，他们皆没想到少年会如此随和。

等自觉放下抱拳的手，下意识说了句：“不用谢。”

赵执事点点头便走了，他们自然不知道赵金铭断臂一事，这些事被他隐瞒，只有辅使有猜疑，但亦是私下讨论不便声张。

等他来到一处房间便呼来右总辅使-柳含水。

“执事大人有何吩咐？”他拱着手。

“找你来只是问问我的马如何了，上次回去没想到会耽搁这么久。”

马自然就是白披风，它被几位辅使见到做招待，这些人可不识得这匹稀有宝马，喂白马吃一些低级药材都挺心疼的，白披风也只能勉强跟着吃。

除此，它也去镇内山林找些吃的。

“它总跑个没影，执事问这个，我自然不知道。”

像有些怪罪少年、将自己手边的第一第二大臣喊来只是问马？有些讽刺。

…

老者性格耿直，少年听出了意味。

“抱歉，柳叔。”

摆摆手，柳含水挥袖便走了。

等到临近傍晚，白披风自己从外面回来，没有栓绳，晃晃悠悠走在殿厅之内。它仿佛闻到了赵金铭的气味，开始简单地嗅一嗅，有了确定，它蹑手蹑脚来到一处房间。

接着，妖马开始用灵息敲门，噔噔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实则，就算不敲门，少年也能知道门外是它。

“进。”

噔噔噔，还是继续叩门。

有完没完。

“进。”

噔噔噔。噔噔噔。

等少年站起身，壮硕的妖马自觉进来了。门高两米四，房间宽敞，容纳下他们绰绰有余。

“怎么？晚上了知道回来？”

说着赵金铭拿出两粒丹丸给它，妖马淡淡一笑，心里觉得这小子很上道。再度出去，留给赵金铭一个看着颇为雄壮的妖马背影。

…

静心地修行否？

第一天回来，赵执事晚上来到府邸的顶端望星星。

…

散满整个边界的光点，天上的银星微小，闪烁一寸的光芒，估摸相隔太过遥远，让人遥遥伸手指去。仿若，它就在人的脑海之中，让人情不自禁地伸手要掏出一把。若是跨过不少的岁月，估摸我就能摸到一颗属于自己的星星了吧……

…

他不再那么白皙，少年此刻皮肤色调相较以往更暖和，缕缕月光被吸收，更多了一些成年男子的韵味。

紧闭的嘴巴张开似有话说，他在殿顶看着面前这座城镇的风采，他更要好好治理这里。由夜空覆盖宽阔的土地，哪怕自己不容易追逐到那颗最暗淡而最遥远的星星，他也会做。

长久里，少年愿意沿循着他人光辉的照耀，一步步接近自己的理想。

如今，长辈束缚的自由，他已经取得了，从拿到问君剑的一刻，赵锦裳给了他保证。

他没有叨扰这把剑，它没有合适的剑鞘，时刻闪着寒光。当少年尝试将飞青的剑鞘给它套上时，它丝毫不愿意，这跟自己有些相像，自己又何必勉强它呢？

幸在，它倒是愿意待在储物戒内。

在屋檐上，少年使用木灵根，将手张开，从手上伸出嫩绿的枝条，枝条之上还有生机饱满的叶子，这条植物生命取之于他的生命，与他为一体。枝条缓缓张开叶片和有些收拢的枝干，它们向着月华丰富的地方延伸。

延伸得一定程度，它的叶片轻轻扇动，似乎要助益自己飞了起来，融入阴阳月轮。

天上的神灵看得这一幕，拢开白云幕纱，看了过去，那是一个在屋檐上伸手的男孩？美丽的神仙姐姐-月娥与凡灵仙凡两隔，自然不会与他触摸。

斗转星移，良久，少年的手轻轻垂下，他悄悄睡着了。

…

天中的上神不会在孩子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

第二天的清晨，从寒露中苏醒，少年生病了。

嘴角并不开心，他怎会随便生病呢？那么健康的体魄。只是心有万般所念，竟然积劳成疾，再与寒风吹拂一夜。

他半睁着眼睛有些昏沉，一手扶住殿檐底部，颤颤巍巍地站起，用手探了探额头温度，最少便是个九十度。发烧让得灵脉受到一点影响，经络变得不灵敏。

他抓住屋顶的龙脊，从几十米的上空经过中间一个翻跳落在地面，拍拍手上的尘沙。来到房内，赵金铭选择一处位置趴睡，坐在一只较大的黄木凳子上、扒着桌面，吞了枚白瓷瓶的药丹，再喝口灵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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