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如重锤击中胸口。那是高二那年,林逸为保护被混混骚扰的苏瑶,被打断一根肋骨。躺在医务室时,他疼得说胡话,却还不忘逗她:“以后谁娶了你,家里连防盗门都不用装。”
“瑶瑶,等高考结束,我带你去看真正的海。”林逸喉咙发紧,“但现在……你相信我吗?”
苏瑶的回答轻得像一片羽毛:“从你替我挡下那记钢管时,我就信了。”
挂断电话,林逸打开短信箱,果然看到那条定时发送的分手短信。发送时间:2010年5月20日17:20——正是前世他心脏骤停的时刻。
是谁在操纵这一切?
他翻开父亲的公文包,试图寻找建材厂的资料,却在夹层里发现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年轻的父亲站在一艘货轮旁,搂着一个戴船长帽的男人——正是苏瑶的父亲苏明远。背景里,长江水泛着浑浊的黄色,隐约可见“永昌号”三个字。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点开的瞬间,林逸瞳孔骤缩——那是一张监控截图,拍摄于2010年5月20日凌晨三点,画面里,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在调试林逸的监护仪,他左胸前别着的铭牌上,赫然写着“张景年”。
张景年。
张叔的全名。
而前世的病历本上,主治医生的名字是“张明”。
林逸猛地站起身,输液架被撞得歪斜,玻璃瓶摔在地上炸开。他冲向护士站,抓住小张的手腕:“今天上午来查房的张医生,叫什么名字?”
小张被他的气势吓到,结巴道:“张……张景年医生啊,怎么了?”
“他在哪?”
“他刚下班……林先生你冷静点,这样我要叫保安了!”
林逸松开手,踉跄着退到楼梯间。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在瓷砖上砸出细碎的水痕。他掏出商谱上册,翻到最后一页,祖父的签名旁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霍家耳目遍天下,唯有江氏血脉可破局。”
江氏血脉。
他想起手臂上的青铜纹路,想起张叔出示的罗盘碎片,想起旧书店老板临终前的“小少爷”。一个大胆的猜想在脑海中成型——或许,这场重生的戏码,从祖父坠江的1995年就已经开始布局。
手机第三次响起,是陈昊的来电。这个未来的电商巨头此刻还是个摆摊卖手机壳的少年,声音里带着兴奋:“逸哥,你说的那个钢化膜生意,我打听过了!广州有个工厂能做——”
“陈昊,”林逸打断他,“你能黑进医院的监控系统吗?”
“哈?”
“我需要2010年5月20日凌晨三点,外科病房的监控录像。”林逸压低声音,“如果能找到一个叫张景年的医生,重点查他的行动轨迹。”
电话那头传来键盘敲击声:“逸哥,你是不是惹上什么麻烦了?我可听说,张景年是市立医院的副院长,背景很硬——”
“照我说的做。”林逸挂断电话,抬头望向走廊尽头的消防通道。那里的窗户正对着停车场,一辆黑色奔驰S级停在阴影里,车牌号尾号“888”——正是前世赵明远的座驾。
他摸出父亲公文包里的钢笔,拧开笔帽,露出里面藏着的微型录音笔。这是前世他送给父亲的生日礼物,此刻终于派上用场。按下录音键,塞进西装内袋,林逸深吸一口气,走向那辆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黑色轿车。
车门缓缓降下,赵明远坐在后座,指间夹着雪茄,镜片后的眼睛泛着冷光:“小林,听说你对我的项目有疑虑?”
林逸微笑着弯腰,目光扫过车内的真皮座椅,最后落在赵明远左手无名指的戒指上——那是一枚刻着“霍”字的青铜戒,与商谱中记载的霍家徽记一模一样。
“赵叔误会了,”林逸故意放软姿态,“我只是担心父亲的身体,毕竟他刚出院——”
“担心是对的。”赵明远突然打断,雪茄烟灰落在定制皮鞋上,“商场如战场,林叔这样的老实人,确实需要有人替他把关。”他抬手看表,“这样吧,明天奠基仪式,你跟我去现场看看,亲眼见过,疑虑自然就消了。”
林逸注意到他说“明天”,而前世奠基仪式是“后天”。这个时间差意味着什么?
“那就麻烦赵叔了。”林逸后退半步,“不过明天上午我要陪父亲做检查,可能要十点半才能到。”
赵明远的瞳孔微微收缩,随即笑道:“也好,十点半,我让小王在工地门口等你。”
车门升起的瞬间,林逸瞥见副驾驶座上的人——正是上午在病房出现的张景年。他戴着医用手套,正在擦拭一支注射器,针尖泛着诡异的蓝光。
回到病房,林建国已经睡熟,床头放着温热的小米粥。林逸摸出录音笔,听见赵明远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张医生,既然林逸醒了,那就按B计划执行……对,在奠基仪式上……嗯,心脏病突发很合理……”
他捏紧录音笔,指节发白。原来所谓的“神秘投资人”,从一开始就打算在奠基仪式上制造意外,既能除掉知情的林建国,又能将罪名推给“施工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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